凤姐笑着停了一停,半日方道,“想必妈妈也是晓得的,我嫁过来也有些年代了,只要大姐一点骨肉。妈妈可知,我们家二爷不比林姑父的气度;就是我么,也没有林姑妈的才情。
现在叫郦嬷嬷一提,方才想到,何必比及当时,只要有人能提起这个话头,本身便能够顺势而下,到时天然水到渠成。现在只须叫旺儿在外头随便找个癞头和尚也好,跛脚羽士也罢,届时演出戏就足以对付畴昔了。
郦嬷嬷道,“我看奶奶当今的气色还好,何况年纪也还小,该当是如此的。只是今后这炊事还须经心些,有些偏寒凉的东西是不能碰的,兼着不成劳累过分,过劳伤了心神,于子嗣上实在是无益的。”
之前一心只想着如果有了孕事,便可借着由头撒开手去,是以和贾琏在房里也下了很多工夫,只是孔殷之下恰好毫无动静。
凤姐笑道,“如此先谢过妈妈了。只是此事本不该当是我一个内宅妇人置喙的,倒要烦请林姑父委宛些和我们老爷说了才好。”
二人相视一笑,又说了些闲话,郦嬷嬷便要告别归去。凤姐便叫平儿出去找出早就预备好的上等尺头,交给小月,命她好好送郦嬷嬷归去。
这番话说出来唤作旁人必是要吃一惊的,郦嬷嬷倒是面色不改,还是微浅笑着,渐渐问了凤姐平日的一些饮食起居的琐事,又委宛问了些房内之事。
那瑞大爷本身还是白身,学问品德天然就略差一等了。我暗里想着,如果能有个年事学问都相称的先生司塾的话,想必那家塾定是一番新气象的。族中后辈如果有了出息,今后家属也能昌隆畅旺呢。
自打返来那日,凤姐就一向筹划要从这管家之职上早早脱身,万不能似宿世那般终究成为众矢之的。只是此事非同小可,若要做的不露陈迹又不获咎上头几位,只怕也难有万全之策。
当年我年青不知事,初嫁过来的时候还存了矫饰才调之心,就这么接上了手管家,谁知倒像是骑在老虎背上了,待说要下来也不易,就这么骑在上头,天长日久的也终非结局。
当今司塾的是一名老儒,若说学问倒也是好的,只是年纪大了,整天多病多痛的,未免有些力不从心,经常倒叫他孙子瑞大爷帮他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