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世人到了水月庵,早有主持静虚带着智善智能两个小门徒在门口驱逐。
尤氏道,“你这些光阴两府里跑,也劳苦你了。等过了这几日归去必然好好请你一次。”
凤姐听着这一篇话和宿世普通无二,只看着尤氏,道,“倒也不是甚么大事。只是太承平日再不管如许的事。”
小琴和红蜻对视一眼,都低头不语。尤氏也翻身睁眼,道,“但是外头出了甚么事了不成?”凤姐也问,小琴便走上前来,在凤姐耳边低声说了几句话,说完便红了脸,垂手不语。。
因着之前尤氏早打发人来发言过,静虚早就备好了净室,凤姐和尤氏只在里间,秦钟宝玉安设在外间。
尤氏道,“这是甚么大事,她们可贵出来一趟,小孩子贪顽也是常理。那红蜻就和小琴一起出去看看罢。”
凤姐笑道,“你这话说的倒巧。只是我也累的乏了,懒得理睬如许的闲事。”说着自向床上歪着,闭上眼。
宝玉承诺着,便和秦钟一起出去了。
凤姐展开眼,道,“那又如何?那张家算个甚么东西,我们府里有没有这点子手腕,又与他甚么相干?师太未免多虑了。”
静虚说道,“阿弥陀佛!只因当日我先在长安县内善才庵内削发的时节,当时有个施主姓张,是大财主。他有个女儿奶名金哥,那年都往我庙里来进香,不想遇见了长安府府太爷的小舅子李衙内。那李衙内一心看上,要娶金哥,打发人来求亲,不想金哥已受了原任长安守备的公子的聘定。张家若退亲,又怕守备不依,是以说已有了人家。谁知李公子执意不依,定要娶他女儿,张家正无战略,两处难堪。不想守备家听了此言,也不管青红皂白,便来作践唾骂,说一个女儿许几家,偏不准退定礼,就打官司告状起来。那张家急了,只得着人上京来寻门路,负气偏要退定礼。我想,现在长安节度云老爷与府上最契,只要太太和老爷说一声,打发一封书去,求云老爷和那守备说一声,不怕那守备不依。如果肯行,张家连倾家孝敬也都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