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了犒赏,胡氏天然把好话跟车轱轳似的往外倒:“哥儿读书过,就是懂的多。我们是不明白甚么生宣熟宣的,只晓得那易晕开成墨团的纸是不好写。得亏哥儿故意,倒是给你奶兄弟特特筹办的有。”
“哥儿且安息下吧。细心伤了筋骨, 写字会手抖的。”奶娘胡氏端着茶水滴心走了出去。
“鬼画桃符的,能有甚么用。”胡氏还是忍不住絮干脆叨的。
“敏姑姑不疼珠儿了么。”贾珠瘪了瘪嘴,做出一脸难过悲伤的模样,“珠儿晓得自个儿惦记取姑姑的好茶、好水、好点心,引得姑姑心生不悦了。”
“还好字儿写得未几。”胡氏细心揣摩了一下,感觉细心切切,又是一张好纸,这才感觉不那么肉痛了。
叹了口气,贾珠弥补道:“外头黄花梨斗柜,第三个屉儿里,有一刀澄心堂纸。嬷嬷拿归去给奶兄弟用吧。阿谁是熟宣,不如何洇墨,最合适写字描帖了。”
贾珠挥了挥手,有要胡氏住嘴的意义。澄心堂纸在他这个年纪也不算易得,乍然赏出去,还是有些谨慎疼的。末端,贾珠叮咛道:“待会要去敏姑姑那儿看看,只是这天冷路滑的,还请嬷嬷先筹办着。”
狂草自是不如其他字体好认,更别提胡氏腹内统共也就那么点儿墨水。她通篇就认得一个“叶”字。胡氏不免皱眉道:“虽说府里笔墨算不上甚么, 可哥儿也不能涂着顽呀。读书认字但是端庄事儿。哥儿这岂不是对祖师爷不敬。”
鸳鸯看着小丫头蹦蹦跳跳跑开的身影,想说些甚么,但又住了嘴。她只是对本身道:“这天儿愈发的冷了,怕是可贵熬了。还是让他们这些小的多欢畅几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