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面顿了顿又道:“我也实在焦急。可身上早就被水匪收刮洁净,连个香囊荷包也没有,想写信给府上,那老衲奉告这里间隔比来的镇子也是要行个两日,并且这山中一人行走颇不平安。我便只好等少爷醒了再议。”
“这地上凉,别跪着了。瞧着珠儿一起也是辛苦,你们二人先去梳洗去尘,二太太本日是功德,你还细心些你的身子。”史菲儿开口道。
全面听了贾母如此说忙起了身道:“回老太太的话,那夜以后我也不晓得与少爷在这河里漂了多久,醒来之时是在一河滩处。当时少爷不知在这河中撞了何物,我一向唤他不醒。我当时也不知少爷胸骨断了一根。便背着少爷想去寻小我家求救。走了半天也未瞧见人家,倒是碰到一名老衲,见我们二人如此,问明环境将我们二人带到一小庙中。那老衲会些医术,是他奉告我少爷胸骨断了一根,不过万幸没伤及五脏,不然怕是早就……”说到此全面声音哽咽起来。
这贾珠说的简朴,但世人也知其这话的背后不晓得有多少辛苦去。昔日里府中那是如何高贵宝贝,可出了府遭了大难却能逢凶化吉,毕竟只是一对十四五岁的孩子,能相互搀扶着从千里以外回了家,真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回老太太的话,已没有大碍了,那日下水焦急将手与少爷帮在一处,怕水流太急冲撒了。估计是当时拉脱了环,已经接上。老衲说只要不提重物就是无碍的。”
听到贾珠如许说,王夫人忙拉着贾珠问道:“这胸口骨头竟然断了一根?现在还痛不痛?另有那里不适?明日我给你请太医好好给你诊治一番。”
“也别单备一桌,这除夕也图个团聚热烈,再备一席一起吃吃聊聊。”史菲儿发了话,顿了下又道:“去将周婆子也叫了来。这全面返来了她定还不知,本日除夕,只怕此时也是单独偷哭呢。”
“我们二人体力不支,便随波逐流了一夜。实在我也只是能记到这里,以后的是都是全面讲与我听的。或许因水流湍急之故,那夜我在水中被撞了头,胸口的骨头也断了一根。全面伤了手臂,现在这右臂还不能提举重物。”
“珠儿,你且说说你是如何得救?”贾政忍不住问道。
“儿子当时想着已过了好久,怕是家中已是焦急。何况那边已非扬州地界,归去又怕再遇水匪,本身又没有川资盘费,便走了陆路,跟着一票商队回了京。一起上也是走了一个多月。”贾珠道。
“回老太太,大抵有个二十五六天。那些日子小的真是度日如年。待少爷醒了,又能将护胸的夹板拆了,没有大碍了,那老衲送我们下了山,又给了些川资,我们这才往回走。”
贾珠想了想道:“那老衲的法号问他他也不说,那庙名是叫来去庙。我问他是何意,他说这来人自来往处来,去人自向去处去。故而这庙叫来去庙。”
听贾珠如此一说,王夫人天然又止不住眼泪,抽泣起来。贾珠叹了一声:“那一船上有十数人,现在也不知能有几人获了救。”
听了贾母的话,贾珠点点头道:“珠儿让老太太、太太烦心了。”
“那里当不得。如果知恩不报,这才是坏了府里的端方去。”(www.. )
万没想到,除夕夜贾珠与全面竟然返来了。这让世人俱是又惊又喜。王夫人抱着贾珠哭个不休,旁人看了也是心有戚戚。
王夫人道:“这事自是与珠儿无干,人各有命,珠儿你有此心也是好的。珠儿你也切莫为此而自责。”
贾珠进学得中,贾府高低俱是欢乐,哪晓得尚未欢乐几日,就又得了信,称贾珠遇了歹人,财帛被洗劫,人也存亡不明。惊闻凶信,举府震惊。连续找着了数月也没有下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