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赦见贾母只顾着入迷,也不知在想甚么,轻声唤了两声, 史菲儿才回了神, 言道:“现在精力更加不济了,看了老了力不从心却也是实话。”
昔日里其曾拜见贾政盼能入贾府家学当个夫子,怎奈当时家学任命夫子第一便是考据品德如何。贾雨村本就是因为宦海秉公革了职的,此事难以讳饰。贾政虽珍惜其才,但家学终不能收,以后便赠了些银两让其另谋高就。贾雨村收了奉送,今后一去便没有消息。贾政万没想到竟在在京外之地二人会再度相遇,甚是感慨。
待行囊诸事清算伏贴,临行出发,倒是左等右等也不见贾政返来,常随又不敢去王爷住处扣问,只得去求贾雨村,贾雨村对常随言道定是王爷不舍挽留罢了,你等下人只需服从便是,不必管了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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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赦言道:“即便如此老太太考虑起事来,还是比我们看的通透。另有一事也奉告老太太,昨日我给我兄弟去了封信, 想来再过一两日, 便是要收到了。”
过了申时,王爷又遣人来请贾政,贾政冒充推委一番,又跟着去了。此番贾政倒存了心,酒过三巡,世人皆有了几分醉意,贾政装做不经意问起为何王爷久留此处,义忠亲王一听大倒苦水,一面说兵力不济,一面说粮草完善,将各种历尽痛苦尽数道出,言语中对当目前堂之事又指导一番。
程祥倒也是个胆小的,直接回了一句道:“老爷我也是因为这雨停滞路程才急,不过老爷你看我们只是到差,另有光阴,虽担搁了些倒不是大碍。但是王爷他们是出征啊,并且要比我们出京还早呢,可在这里逗留却比我们还久。以是我才说王爷决胜千里呢。”
贾政连续在此地留了两日,第三日一早身边的常随又来问贾政筹算何时解缆,贾政虽仍有不舍,但心下还知这到差之事迟误不得,便说要跟王爷告别再上路。常随自是不敢多言,得了准信便开端筹算清算行囊,租赁马匹等事。
旁的临时先按下不表,话折转头单说贾政。贾政领了出京外任的差事,辞家到差。开初倒是内心尽是要大展鸿图之志,可其毕竟没离过都城,在京中虽说官位不高,但交友的也都是自夸文人雅客,吃的也是锦衣玉食,目睹都是繁华之景。现在出了京,放眼再看却多见陈新式微之色,一起上虽不至于风餐露宿,但也是在馆驿安息,驿馆再好,可那里能比得上荣国府半分?并且一起上贾政也命人探听,越是往西,越是瘠薄。贾政这内心便重生了几分忐忑,内心便重生几分悔不该当初。可有钱也难买早晓得,这该到差也不能就如许打道回府了,这如果上面见怪下来,费事更大。
贾政本就旅途劳累,又饮了酒,何况此处比路途中驿馆要强了百倍,贾政一觉睡到晌午才醒。再问雨村兄在那边,下人答其一早去见王爷议事去了,贾政想起昨日二人言语投机,贾雨村曾言要和王爷荐其才之事,虽有下人来问何时出发上路便让其先在此处歇息两日,待本身见过王爷,再去到差,如此也迟误不了多少路程。下人天然是不敢多言,均遵循贾政所言行事罢了。
史菲儿一听微微一愣,不等其发问,贾赦又道:“我不过是问问其路途如何, 可否顺利,是否有甚么落下的,我好打发人给其送畴昔。除别的没有其他。”贾赦将最后一句话加了重音,史菲儿听了点点头,现在这事天然不敢去信去问,但说些家常、旅途安设之事总不显的过分。
常随无法只得归去等着,公然到了后半夜,贾政才醉醺醺返来,一觉又过了晌午,晌午以后又遇大雨,连续三日,此番更是走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