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在另有个续篇,也放一下好了。
我看着那碟点心,没动。
远远的我瞥见阿谁家伙慢吞吞地走了过来。与其说是走,还不如说是挪动更精确些。
既然下雨,就别来了。我闷声说。
男人将烟放在缺了口的碟子上,叹了口气,“想让你陪我再抽颗烟,你看连烟都点不着……”还没说完男人又狠恶地咳嗽起来。
男人从口袋里摸索了半天,取出颗烟来,用火镰敲了半天也没法点着。那颗本身卷的烟卷早就被雨水渗入,底子点不着了。
那年代挣点钱实在不轻易,如果一天挣得钱能将肚子填饱,就要感激今儿个是老天开眼了。当我揣着从牙缝抠出来的钱,内心估摸着够买上两包哈德门,能捎上两只红蜡烛,说不定还能沽上二两烧酒。光是这么想着,就足以让我美得找不到北。
烟丝一闪一闪的燃着,男人吐了个烟圈,圆圆的,越来越大,垂垂淡薄,我看着阿谁烟圈垂垂地散掉。
我还记得垂死之际,那男人撇下我飞奔出去的模样,再返来,手上提着两斤红豆糯米桂花糕,汗水打湿了破衣,连包着点心的牛皮纸也因为揣在怀里被汗渗入。
大话-有生之年
男人抽泣终究停了,渐渐挪了过来,将身材贴在坟包上摆成个大字,“死鬼,再陪你睡一会,一小我躺在内里很孤单吧。”
“咳咳,”男人咳嗽两声,还是干脆着,“我本想戒了这口癖好,但又想如果连这口癖好也没了,那活着就真的了无生趣了。”男人搓了搓手。
“咳,就别抽了。”我按上那人的背。
“你真是笨呐,每次都是这么几句。”嘴里的红豆桂花糯米糕变得不那么好吃起来。
一晃又是十年。
*、be、请重视避雷。
再厥后,那家伙每个月都会来看我,都会带上红豆桂花糯米糕。
男人每次上供的祭品都是红豆桂花糯米糕,那是我临死也惦记取的东西。想来真是有点好笑,死前想着念着都没有吃上一口,死了倒是每个月有的吃。
本该正值丁壮的他,几年前却染上痨病,这身子骨瘦的快脱了人形。
我轻拍着男人的肩膀,固然我晓得他感受不到。作为一个鬼浪荡在这世上也有十多年了,这男人每月都会来我的坟包上哭一场,害得我都不能走远,只能守着这个连墓碑都没有的小坟包。
成果就这么一罩着就十年,也就风俗了。一起吃住、一起打混。我觉得或许这辈子都会就如许了。
才入七月,这天就像被撕了一道口儿,雨淅淅沥沥下个不止,没有放晴过。仿佛老天也想要发发脾气。
我曾经想如果那几个家伙能等我买完了东西再捅上我一刀,我会不会就不那么怨念了。不过想想又感觉说不通,那几个家伙不过就是惦记取我这点娶媳妇的钱啊。这兵荒马乱的年代,填饱肚子是比天还大的事。
这个男人企图扒开我的嘴,往里塞点心,死人那里还会受如许的玩弄,天然是牙关紧闭,纹丝不动。我只能浮在空中,看着,看着那男人搂着我哭得撼天动地。
模糊还记得,这家伙在我沿街乞食被同是乞儿的小孩追打中伸手,他说,这小子今后我罩着。当时候他也不过只是个小乞丐头子,仗着体格壮些便成了头。
“吧唧”我咂吧了下嘴,这红豆桂花糯米糕还是瑞祥斋的隧道。香、软、糯、绵,在口里回味悠长,连舌头都要香掉了。
男人将脚缩了缩,那伞又破又小,打着也起不了甚么感化,“也许下个月就不能来看你了吧。”男人叹了口气。
“哼,谁让你不给我买!”我含着点心鼓着腮帮嘟囔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