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史菲儿在外闲逛,偶遇前日跳湖救人的周婆子的侄子,见其在地上写字,便问了几句。正巧周婆子返来,见了贾母,忙不迭地请罪,让小孩给史菲儿叩首,恐怕本身侄儿冲撞了贾母。
“学习一事,除了良师,良朋也尤其首要。我们府上虽是这家学,但托人讨情入的也不在少数。我倒不是瞧不起这些攀亲带故的,只是偶有耳闻这些子亲朋后辈入了家学竟不是为了学有所成而来,而是为了一些上不了台面的事。若如此何必再让这些人来。何况这些后辈将来若学有所成,也是我们的助力,也不能是以一概而论,故而我深思着这家学应当将退学者遴选一二,如果存着些龃龉心机的,早早逐了出去,免得糟蹋了这家学平静之地。”
另一不喜的,就是赖大,赖总管了。那日赖嬷嬷专门来请贾母示下,央其准其孙子入家学读书。史菲儿未置可否,但也说让其自去,若考的进便去就是。可当时贾代儒卖力家学,是否能入,不过是他一句话罢了。赖大是以将束脩筹办颇丰送去,公然赖尚荣顺利退学。可恰好没过几日,这家学清算,先是来了很多举人,赖大一见内心非常欢畅,可没等几日。这帮举子竟要在家学内测验,考得过方可留下。而本身儿子赖尚荣从小就如公子哥普通养着,别的到没学会甚么,倒是将公子哥的纨绔之风尽学了去。上学多日,书没读上几本,倒是人交友了很多,还搞出契弟。如此如许,测验天然通不过。恰好本来收了束脩的贾代儒因家中有事不在家学,赖大无法又只得重新筹办丰富束脩,想办理一二,万没想到这些人瞧赖尚荣是主子出身,学业稀少且纨绔风格又重,竟是死了心都不收,只是将人要撵削发学。赖大愤恚,无法只得又去求本身母亲,让其再去贾母处讨情一二。赖嬷嬷去了几次,史菲儿均不接话茬。
史菲儿当然晓得是这贾代儒了,可这教员可真不如何样。贾宝玉上学的时候,大闹书院。人家老先生当时就没管,是让其孙子代管的。且此人学问普通,若在让其主事家学不知还要迟误多少人去。史菲儿持续问道,“此人可有功名在身?学问如何?”
“母亲但说无妨。”
史菲儿见此事已了,又开口问道,“此番家学和人主事?”贾政答曰,“是族人贾代儒。”
第一不喜的便是贾代儒。起初贾代儒在家学中一言堂,现在贾政请了这么些举子来,论学问本身不及,论出息本身也不及,若不是本身姓贾恐怕早早就被家学打扫出去了。贾代儒为此烦心,恰好自家儿子又得了急症病重,没几日就没了,儿媳也一病不起,拖了一月也没了。贾代儒悲伤不已,万幸,另有一孙儿尚在,贾代儒也顾不得家学之事,尽管在家照顾孙儿。贾政道也慈悲得知此事,多给了银钱便放其归家,何况家学本日亦非彼时,少一个贾代儒也不同不大。
贾政点头称是。史菲儿持续说道:“这珠儿是个聪明的,还未退学便已经学了几千字于胸。如果尽量书院,发明教员学问平平,不免会高傲骄傲,长此以往,迟误本身尚不自知。”贾政一听忙道,珠儿谦逊必定不会如此。
史菲儿笑了笑,“我思来想去,这清算家学一事还是你出面更好。一来你敬哥现在就不问府中之事,而你大哥又是武将出身,且又不喜读书。这家学里外高低都是读书文人,斯文面子,还是要你如许的才好与之相谈。”
贾政赶紧应允,也说定要好好整治家学一番。史菲儿听了点了点头。虽说这贾政为官毫无建立,为人又呆板,但如此呆板对于整治家学如许的事情来讲倒是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