徒元徽拿起奏折瞧了瞧,昂首想过半晌,反将奏折合了起来,撩袍跪到弘圣帝书案前,“父皇,此事儿臣并不肯信,并且即便是失实,也是儿臣有错在先,若父皇执意要处罚,还是处罚儿臣吧!”
“你们好大的本领,朕可还没死,你们倒玩起兄弟相残!觉得把太子弄死了,朕就能让你们当天子?”
徒元徽最后一个走出来,门外徒元庭还在等着他,一见徒元徽露面,徒元庭上前童言童语说道:“二哥,您还是当太子吧,我感觉您比那些哥哥好!”
冯玉儿也是一惊,这些个皇子这么沉不住气?
他也顺势暖和做兄长模样,说道:“说这么好听,别是又想去东宫玩了吧!”
“父皇,请息怒。”徒元徽赶紧走上前道:“此事一定……”
“只恨老七,也不晓得如何就鬼迷了心窍,竟然想对兄弟下毒手,觉得把太子弄死了,他便能当太子,真是孽障!”
世人都没预感到徒元徽会是这么个反应,连徒元晔也吃了一惊。
徒元庭毫不客气地上前,趴到桌上便要取点心,却被杏月一把抓住,非要他净手。
“实在与诸兄弟比拟,儿臣并无出类拔萃之处,只因身为嫡子,才腆居太子之位十八年,至今既未立任何功业,也没能好好善待兄弟,更纵得亲眷妄行犯警之事。而身为太子,自当明法度,正已身,儿臣竟是无德无能,实不堪为太子。”
“老奴不敢,只是老奴也是在为太子爷着想,您这一回真要杀了七爷,虽能震慑一二,只是今后太子爷和兄弟们,怕是更难相处了。”
弘圣帝抿了一口问:“比来小十六跟太子走得挺近?”
徒元徽以头伏地,并不啧声。
“天然是不准。”徒元庭挤到冯玉儿的琴凳上坐了。
这日午后,乾阳殿的御书房里,弘圣帝正冲着底下跪着的一溜排儿子勃然大怒。
“是啊,老七那等没脑筋的,若无人在背面撺掇,他一定干得出这事。”弘圣帝叹了口气,“你有没有听到方才元徽当着他那帮兄弟说的话,无德无能?怕是他已然灰了心。”
比及吃饱喝足,徒元庭开口道:“玉儿,方才御书房出了大事!”
“嗯!”徒元诚笃地点了点头。
老安子完整明白皇上的设法,他这是在表达他对太子的对劲呢,当下笑道:“皇上亲身教诲出来的太子,能差到哪儿去!”
“皇上如何说?”冯玉儿笑问。
“等儿臣醒来时,心下不由慌了,想到若当时丢了性命,儿臣这一世真是乏善可陈,愧对列祖列宗。”
弘圣帝淡淡地说道:“你这老东西,竟也替那不孝子讨情?”
“皇上宣您归去。”
屋里顿时温馨,有几个皇子乃至那不熟谙徒元徽的眼神去瞧他。
“父皇让二哥当场念查出来的成果,二哥不但没说,还跪到父皇面前,说本身无德无能,不当太子了。”
徒元庭完整明白。
徒元徽不当太子,这是招以退为进。
徒元徽想了想,就说道:“你自去东宫玩去。”
“皇上您多虑了!”
弘圣帝笑着说道:“也是时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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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徽,你起来。”弘圣帝终究叹了口气,道:“你们都下去吧!”
“父皇本日发了好大的火,说是已查出来了,在金陵刺杀二哥的,是自家兄弟的隔着七八条门路的门人派人做的。”
“一定甚么?当朕的人是吃白饭的?”弘圣帝扔下一份秘折。
“太子,把上面写的念给你那帮兄弟们听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