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老太太听了笑眯了眼,拍拍荀嬷嬷的手道:“还是你用心,赦儿还小,身子虚,那些人参鹿茸甚么的,药性过分,他受不住。这珍珠鸡性子平和,正合适他这类小孩儿补身材。我晓得这是你家里的叮咛,你和你家里的都细心,且去和你家里的说一声,老太婆都记取呢!”
孩童瞥见她,脸上也是暴露一个大大的笑容,法度也大了些,却仍顾着礼节,走到贾老太太跟前存候施礼结束,才道:“奶奶又去佛堂了?那儿过分清冷,奶奶如果念佛大可在前院念,想来佛祖是不会拘束于这些噜苏礼节的。”
“是,老太太!”贾赦听话的点点头,面庞虽还稚嫩,却是以显得很有童趣。
看荀嬷嬷点头称是他才对劲,又转头对贾老太太道:“我在书院熟谙了一个同窗,他家有做的极好的佛炭,说是请了相国寺一名高僧配的佛香,烧制之时插手当中,是以这炭在扑灭时香气轻巧,能埋头宁神,很受欢迎。每年各大梵刹另有宫中都要预定很多。我与他说好了,本年给我留了一些,奶奶敬佛时点着,保暖又高雅,也很虔诚。”。
荀嬷嬷一听这话内心便是一跳,她也不敢昂首去看自家主子神采,更不敢去问自家如何晓得一个丫环的家事,只唯唯诺诺道:“老奴明白。”
贾老太太听着他一本端庄体贴的话,笑的眉眼弯弯,一边弯下腰牵着他的手往屋里走去,一边说道:“嗯,我晓得了!赦儿放心,我不过就在内里待了半个时候罢了,不信你问荀嬷嬷?”
林锦不由得暗骂太太,好歹也是侯府里出来的蜜斯,做的又是国公府的当家太太,那里缺那些钱,真真是钻到钱眼里,半点身份也不顾,偏还要扳连他们这些下人!
林锦来的很快,天气已晚,贾老太太也不肯多费口舌,直接将贾代善的手札给他,道:“林锦,你明日一早便将荣禧堂节制住,就说太太病重,不能理事,需求静养,不准人去打搅。别的,赦儿他爹在外头领兵,老太婆别的做不了,让家里不拖后腿倒是能做的。从明日起,家里闭门谢客,一应应酬都退了。家里的主子不过就我这个老太婆,赦儿他娘另有赦儿三个主子,用不着这么多的仆人杂役,你去看看,留几个得用的就好,那些偷奸耍滑的都打收回去,就说是给赦儿他爹积福。赦儿他娘沉痾,我这老太婆便多事一回,从我到上面,各个主子只留几个得用的,其他的都减了罢!”
大青以孝治天下,如果被冠以不孝的罪名,非论布衣百姓还是王公贵族,这辈子都完了!更何况她们家老爷还是被本身的母亲说不孝,明天这话如果有半点风声传出去,哪怕贾代善是这赫赫驰名的荣国府当家人呢,哪怕天子外信赖他,他这辈子也完了。这如何能不让她们心惊!这等密事,被她们听得了,也不知会落个甚么了局。
嬷嬷昂首看了看天气,便道:“已是酉时三刻,大爷该放学返来了,你且先去候着,摆过饭了再送来。”
贾老太太更是欢乐,牵着孙儿的手,将他带到坐位上,不断地为他挟菜,又扣问他学业,听到乖孙儿的稚言稚语,贾老太太笑的牙不见眼,一旁服侍的丫环婆子见老太太欢畅,更是用心阿谀,只把老太太乐的眼角的皱纹都深了很多。
上一世她把史氏做的统统摊开给她的好儿子看,他说甚么来着,史氏年幼,被恶仆蒙蔽,不过禁足几月罢了。反倒是她这个做娘亲的被他抱怨,明里暗里的说她贪权,呵,不过一个小小的国公府罢了,她还没放在眼里。
饭后贾赦自去做功课,贾老太太便在隔间内措置事情,待贾赦的丫环过来回禀大爷已睡下后,贾老太太这才回房,丫环们手脚敏捷的给她换衣卸妆,一旁等待好久的何嬷嬷捧着一封信道:“老太太,老爷的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