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培盛缩着脖子小声道:“爷,这大半夜的,您真要去?恐、恐怕不大好。”就算当今亲手拉拢的这门婚事,也不会情愿四爷对林家如此上心。
酒菜是林琼一早送来的,世人酒过三巡,林往站起来道:“此次鄙人兄弟俩劳烦各位豪杰来一趟,是有一件事相求,想必倪二哥是说过了的。”
胤禛想了想:“有能够找到,丢了一颗东珠的动静至今没有传出去,也许凶手会贪财卖掉它。”太子二哥的手笔非同凡响,龙眼大的东珠都快赶上皇后规格了,凡是眼皮子浅一点的都不舍得毁掉。
柳湘莲一手酒壶一首酒杯,正喝的痛快,闻言摆摆手表示不谢。
林琼心中一喜,忙应诺下来,殷勤地将那日的事情又细心说了一遍,末端拿出一个票据,上头是当日收支过林黛玉屋子人的名单。
柳湘莲笑道:“我贪一会儿酒,你们竟也不睬会我。”
柳湘莲摆手道:“我暮年也有功成名就的心,但奈何为人涣散,受不得闲气,临时先如许吧。”
林琼眸子一转,笑道:“柳兄,男人当建功立业,你何不也去搏个一官半职来?”
倪二点头:“我这位兄弟久在江湖沉浮,现在年纪大了,也想安宁下来,好好立个流派,想请林兄弟做个举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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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往道:“东珠,一颗龙眼大的东珠。”
他不消看也晓得,那边一道长长的伤疤,贯穿掌纹,即便已经是多年旧伤,看起来仍然触目惊心。多年以来,胤禛头一次感受手心上的伤一起疼到了心底。
林往道:“各位都是在京里的暗盘耍过的,弟想请众位帮手在暗盘中寻一样东西,此物关乎弟身家性命,是以求各位不吝帮手。”林往作势欲拜,被世人拉起。
林琼抬手抹泪:“幸亏发明的早,防风师兄说还能救返来,就是又要元气大伤一回了。至于醒过来……恐怕得等两天。”
防风今后名扬。
林海谨慎察看着胤禛的神采,猜不出他到底如何想的。
胤禛忽问:“她甚么时候能醒?”固然从昨晚就晓得她性命无碍,但还是忍不住担忧——她看起来睡的那样苦涩,会不会就不想醒来了?
本日的褚玉阁热烈已极,来往俱是大夫、太医、医童、医女等,察哈尔氏和防风守在林黛玉的卧房里。
林往忙道:“千万不能轰动这贼,只消找到它,奉告我们便可。”
“太病院里值夜的太医未几,竟又连夜去院判家里叫人,可见此次的事情不小啊。主子感觉,还是跟爷禀告一声。”如果他真敢等明天再提,不免吃一顿挂落。
世人应了。
林往道:“苏兄天然是个豪杰子。”
倪二等人忙问到底是甚么东西。
苏俊郎欣然应下。
“但不成寄希冀与它,你们去查东珠,我也会命人暗中探察。”胤禛总结道。
林琼撂下酒杯,大叹道:“此事乃家丑,又怕扳连众位,弟不敢细说。只能奉告众位,那颗东珠被人从我家盗了出去,我们只想悄悄找到那劳什子,不肯轰动衙门。”
林琼观此人太阳穴鼓起,是个练家子,道行可比他家的武教习师父强太多了。
林琼策马跟在林海身后,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胤禛的后背,如有所思。
此次将林往推出去是林海的主张,固然年仅十二岁的林往能成为天子近臣算得上荣宠,但对林家人来讲却不是甚么功德,这意味着林往不能再考科举了。林家只要林海一人在朝中,林氏子嗣薄弱,林海子侄中年纪最大的就是林往,有人对林家动手,逼林家子侄提早入朝,也是没体例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