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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如海和章望相互看一眼,抬脚进到屋中。花颂站起来,先向林如海施礼,又跟章望拱手。两人赶紧行礼,章望更拉住他的手笑道:“再闹这些,但是生分了。”花颂笑道:“我才跟老太太说好了要赖在这边庄子住下,那里能不敬仆人呢?”
林如海传闻,顿时吃了一惊。本来花颂不是别人,恰是内侍省少监;当年孝穆皇后为季子安康郡王亲选的玩伴,后又陪侍今上,其人忠慎勤奋,向来得两位贤人信重,平素虽不显,内侍省实有一半的人皆是他手底下调度出来的。因他曾奉今上在文华公跟前读书,与黄幸、林海、章望兄弟也算自幼熟悉。只是他现在也有五十8、九的年纪,林如海如何也想不到此番竟然用了他来传旨,又自金陵亲到常州。急得只问章望:“仰之如何不早说?”拔脚就要往吴太君处去。章望忙拦住,笑道:“如海但是慌了。再忙,也换身衣服去。”听这一句,林如海才发觉身上还是家祭时的素服,本身也笑起来,从速换过,这才拉着章望往上院那边去了。
一番话说得三人一起唏嘘。林如海又感喟一回,道:“义忠亲王资质才干原是极高,可惜一步行差,铸成大错:毕竟是其德行不敷以配六合,以仁爱刻薄,实在不及两位贤人多矣!”
这章里秦可卿的出身是风景私设,编造诬捏出来,请勿与红楼原著相混合。别的贾敬的身份、行事也是风景私设。
秦可卿的丧事和贾元春的封妃,是红楼原著最关头的两件事。在风景里,这两件事一样有不凡意义。下更会持续解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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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颂笑道:“依我看倒是没有。贾朱紫原是七夕那日,贤人见麟趾宫一应节礼购置得体,非常合心对劲,便问是谁筹办;当晚在成德宫,跟皇后娘娘闲话间提及各宫节庆景象,不免又提了几句。因而次日皇后娘娘调了宫中女官的内档检视,见功德合宜,便依例奏请加封。贤人天然无有不准,就按皇后娘娘所请,上谕将凤藻宫清算出来给朱紫居住――可见是朱紫一贯勤谨,谨慎恭肃以侍上,十年功德堆集所至,方有这般水到渠成。只不过为的七月里并无谷旦,正式的敕封还要比及八月再下。故此才让我等如许宫内里筹办的人先一步得了动静,与大人们道贺,好讨赏钱。不防倒让仰之多想了一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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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这一更给九章:固然晚了好几天,但是生日欢愉!
上回说到中元节这日,章望领着众族人家祭毕,携一封书来寻林海说话。这手札恰是黄幸从南京寄来,不过一二百字,却说了三件事:头一件便是报喜,说天恩厚眷,两位贤人因中元祭礼追思故旧,念及先父黄芥,太上皇特赠“朴重虔诚”四字手书,今上又封其母章太君“保毅夫人”,命内侍省监官奉诰封文书并冠服至金陵,并谕南京礼部尚书刘荣为敕使。前一日青塘黄府已接赠诰,阖府欢娱,特向常州报喜。第二件则是黄幸向林如海道贺,说宫中已有内旨迁贾元春于凤藻宫,不日便有正式敕命旨意。第三件则是奉告章太君将携子媳于八月十七日自南京出发平常州。林如海将手札仓促一遍览毕,问:“大阿哥只要这一封信来么?可另有其他的话,或是让送信的人一并带过来?”章望道:“并没有别的话。但是带了这封信来的却不是旁人,我想如海或想一见。”林如海问是谁。章望道:“便是花颂。现在正在老太太那边。”
章望便请花颂到庄中赏玩。三人随便说些时令景色之类,一起行至荷塘边,花颂见荷叶田田中一座竹板桥曲盘曲折,引向水中心一间茅草亭,说:“这里好。”三人遂到亭中。又闲说几句,花颂便向林如海说恭喜:“如海病好是第一喜,选中佳婿是第二喜,令亲姨母得封诰是第三喜,内侄女擢升宫中朱紫是第四喜――四喜临门,正该庆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