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可卿的丧事和贾元春的封妃,是红楼原著最关头的两件事。在风景里,这两件事一样有不凡意义。下更会持续解读。
这章短小,但是信息量很大。请大师细心看。
章望又道:“秦氏的丧事是在上月月末告终,单看时候,与宫中朱紫擢升挨得甚紧。莫非这两件也有甚么关联?老哥哥如何看?”
林如海道:“此处没有外人,我也不讳饰。前两件当然欢乐,这第三件倒是真正可贵。姨父过身二十余载,犹得老贤人顾念,以‘朴重虔诚’四字考语荣及泉下,实是本朝未有。姨母又得贤人封诰。如此天恩圣眷,就在我也不能不诚惶诚恐,南京润之表兄那边更不知该多么感佩。”因说:“只是老贤人如何俄然就想起姨父来?不是我傲慢猖獗,敢以私心度上,实在想不出此中景象。这一桩必然要请花大人解疑。”
花颂说:“这件事情追根究竟起来,倒有几分林大人尊亲的泉源。蒲月中,大人岳家的侄孙媳、宁国公府冢妇秦氏殁了,宁国公府报了礼部乞假治丧,上月末出殡。因一概事体办得豪华,少不得有御史递本奏报。这原也是平常惯有的,贤人一贯不大理睬。偏有那么一个不明根底,不晓得从那里探听了宁国府用了块樯木板,认定了逾制,竟不肯依饶起来。贤人因问太上皇,言道这秦氏虽名为营缮郎秦业以后,实在是原灵寿县主的幼女,义忠老亲王的外孙。当年灵寿县主从父谋逆,罪在不赦,但是太上皇仁德宽宏,不忍无知婴儿受亲长罪孽扳连,方格外垂慈,假托孤儿令秦家收养;又有宁国府贾敬,原与义忠王府交好,或许他辞爵致仕,与秦家来往交好以作关照。现在既殁,义忠亲王一脉就此绝灭,丧仪便分外豪华些也不为过分。外臣不知内幕,只看是贾府冢孙妇,故而群情弹劾,贤人的意义,只能临时搁下罢了。――是以勾起天家旧事,批评迩来几朝忠臣义士,太上皇第一盛赞先黄垂白叟风骨,秉心公理,择善刚强;随后提及太夫人随夫放一一节,称刚勇果毅、不避危难,朝堂高低多有不及,当彰其德觉得榜样,故此与贤人议定‘保毅’二字。如此算来,岂不恰是由秦氏而起?”
章望便请花颂到庄中赏玩。三人随便说些时令景色之类,一起行至荷塘边,花颂见荷叶田田中一座竹板桥曲盘曲折,引向水中心一间茅草亭,说:“这里好。”三人遂到亭中。又闲说几句,花颂便向林如海说恭喜:“如海病好是第一喜,选中佳婿是第二喜,令亲姨母得封诰是第三喜,内侄女擢升宫中朱紫是第四喜――四喜临门,正该庆贺呢。”
中间章望也叹一回,说道:“当今仁孝,昌大功臣,此番恩情虽前所未见,细想起来,也不算高耸希奇。倒是秦氏,这般的父母出身,万幸能得贤人一念慈悲,虽托孤女之名,到底平生安稳,不受先人缠累,身后也能安享哀荣:如此出身境遇,可算古怪。再有贾敬贾聪止,当年义忠亲王善交文士,从者如云,贾聪止虽是端庄进士出身,竟泯然此中;不想义忠一夕事败,门下如鸟兽散,他本来已因为幼年知名免于究查,却甘心放弃功名前程,关照遗孤,以酬知己――这一份忠义,至今总算功德美满,想来也令人感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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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章里秦可卿的出身是风景私设,编造诬捏出来,请勿与红楼原著相混合。别的贾敬的身份、行事也是风景私设。
上回说到中元节这日,章望领着众族人家祭毕,携一封书来寻林海说话。这手札恰是黄幸从南京寄来,不过一二百字,却说了三件事:头一件便是报喜,说天恩厚眷,两位贤人因中元祭礼追思故旧,念及先父黄芥,太上皇特赠“朴重虔诚”四字手书,今上又封其母章太君“保毅夫人”,命内侍省监官奉诰封文书并冠服至金陵,并谕南京礼部尚书刘荣为敕使。前一日青塘黄府已接赠诰,阖府欢娱,特向常州报喜。第二件则是黄幸向林如海道贺,说宫中已有内旨迁贾元春于凤藻宫,不日便有正式敕命旨意。第三件则是奉告章太君将携子媳于八月十七日自南京出发平常州。林如海将手札仓促一遍览毕,问:“大阿哥只要这一封信来么?可另有其他的话,或是让送信的人一并带过来?”章望道:“并没有别的话。但是带了这封信来的却不是旁人,我想如海或想一见。”林如海问是谁。章望道:“便是花颂。现在正在老太太那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