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霜从速喝了口茶,这才回道:“没事就不准我串个门走个亲戚了?再说我也有些日子没见着湘云那丫头了,你也不叫她出来给我见见。”
贾母见她要将功请罪,乐的将这差事交给了她。又叮嘱她说:“去了他家把云儿那丫头接来,也有些日子没见着她了。”
“如何?”贾母忙问:“是有何难处?”
“要我说,干脆就拿出贾王两家的名头来,压住薛家那帮子伯伯叔叔的,省的后患无穷。偏弟妹不肯,说是怕给亲戚留个仗势欺人的印象。咱就是仗势了,那也不是欺人啊,老太太说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即便如此,史家也明白,功高并非好处。以是他们早早就散去了大部分的下人,家中活计大多都由本身来做。
“提及来,老二家的也该返来了吧?”贾母还没动筷,就先说道:“也不晓得薛家的事如何样了。”
邢霜忙道:“得亏纨儿孝敬,也是我的不是。归正我今儿也没事儿了,女人们也在园子里玩,恰好得了闲,不如我亲身跑一趟。”
李纨忙陪着笑道:“老太太别担忧,太太不过再有一个月就返来了。”
史家都穷成如许了,圣上再如何想整他,也不美意义了。
邢霜拉开车窗帘与她隔窗说着话,到了二门口,见保龄候夫人已在二门处等着了,便笑着开了车窗隔窗喊道:“好客气,在这儿就等上了。”
贾母闻言点了点头,顿时了然:“不过她也不能一向住在那儿给人撑腰吧?”
而史家,几代袭爵下来,还能保存一个保龄候,可见中间也是有功的,以是并未升级。
贾母听了这话倒是乐了,指着邢霜道:“就你短长,不过我传闻,薛家那孩子仿佛不如何成器啊?”
邢霜叹了口气,收了笑容道:“还不是老题目?这孤儿寡母的,又守着这么大的家业,不免别人惦记。”
四大师族里,最聪明的,莫过于史家。看客们虽不懂,史家为何这么穷,可邢霜身处此中,才明白过来,史家这么做,实在与自家的自降身份有异曲同工之妙。
装穷,扮不幸,是自保的最妙手腕。凡是那风景无穷的家属,到了最后都没一个好了局。
邢霜撇了撇嘴,心道老太太您还真客气。
保龄候夫人马氏笑着回道:“不来迎你,你又要拿我错处,可不敢怠慢你。”
邢霜笑着道:“弟妹要晓得老太太惦记她,怕是感激的都要哭了。只是这会儿她如果返来了,姨太太那头怕是不好呢。”
邢霜这厢应了,吃过了饭就拿了贾母的帖子出了门。到了史家门口,门房见到那西洋马车,立马晓得是谁家的人来了,小厮从速出来通报。邢霜这头还没进二门呢,才在甬道里,就看着保龄候夫人的大丫环迎了过来。
现在史家虽散去了大部分的下人,可还是将下人送到了育才学院培训,可见马氏也是个聪明人。邢霜最喜好跟聪明人打交道了,因为那样会省去很多费事。
李纨此时插嘴道:“忠靖候家说是今岁要回祖宅守夜,这个月就要解缆。”
保龄候之妻,也不是平常人,而是治国公之孙三品威远将军马尚之妹。八公当中,以齐国公之孙三品威镇将军陈瑞文和这威远将军马尚与贾亮干系最好。加上往年年礼里,邢霜也没少布施史家,令的史家与邢霜的干系也很要好。
邢霜这头打理完碎务,同李纨一道去了贾母那边吃午餐。
才进了上房,还没喝口茶来,马氏就笑道:“你是朱紫事忙,常日里想找你打牌都找不着。今儿亲身登门,怕不是来找我聊闲嗑的。”
邢霜也道:“那些人不过是冲着个钱字,恰当的给他们些长处,他们也不敢真的乱来。姨太太又不是没有先人,蟠儿再不济也是个男丁。他们敢闹过了,就不怕蟠儿今后成年了翻旧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