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罢了罢了,一个丫环罢了,打发就打发了。她也不是个端庄服侍人的,打收回去了也好。只是老迈返来了,你可想好了如何跟他说。”
彩月又回:“原有四个大丫环的,但先太太去时,随先太太去了一个,又有两个嫁了人赎身走了,只剩一个,去岁也到了年纪放出去了。秋菊是去岁才提上来的,老太太说院里没有主母,用不着很多人服侍,便只提了她一个。
彩月看了看秋菊,踌躇了一下诚恳回道:“秋菊姐姐是家生子,她爹秦柱,是管着外门收支的马匹的,她娘在敬义堂管着二门的门道。”
王夫人拉着脸勉勉强强说了几句恭喜的客气话就走了,贾母却留了下来,乃至一起跟着她去了东院。
“既是家生子,打二十棍子赶出去既是。”
“现在看着,她倒不是个至心想服侍我的,如果如此,何不放她出去?头里叫彩月去跟母亲要人,也是为着这个,总不能不时候刻都让母亲为我操心。总得有个懂事的人在我身边,为我警省着些。”
彩月去了半晌,再返来时,对邢霜道:“老太太说了,太太房里的主子任由太太本身发落。”
彩月忙出去喊人,喊出去两个婆子,拖着已经哭成泪人的秋菊出了上房。
贾母本想经验经验大儿媳,一来也是敲个警钟,二来也是防她得了诰命就自认不凡了。
邢霜适时的逞强了起来,拿帕子擦了擦眼角,不幸兮兮的道:“原也是因为这秋菊说她在荣禧堂服侍了七八年了,想着必是老太太给老爷的,才不敢开口。可厥后琮哥儿冻成那样,我一时情急发作了起来,这才有了背面的事儿。如果撵了不该撵的人,媳妇儿在这儿给母亲赔罪就是。”
邢霜点了点头,问彩月:“我才来,不晓得这些人的家底,这秋菊是家生子还是外头买来的,如果家生子,她老子娘又是哪个?”
“另有这类事!你凌晨如何不说?”
“母亲说的是哪一件?”邢霜不解的问,却见到贾母又皱起了眉头。
一进上房,贾母就让统统人退下,眯着眼问邢霜,早上是如何回事。
荣禧堂一下子挤满了人,老太太和王夫人也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