含笑心下稳了也不焦急,领了号令出去,只照着票据,先去见那第一班的人。
含笑正迷惑着,进了清远居来,远远地见着彩星,就见她过来朝本身福了一福,笑着调侃道:“先生来了。”
含笑臊了起来,昂首拍了彩星一下:“小蹄子,又与我寻高兴呢?”
含笑点头,非常欣喜,接着又将太太立下的端方,当堂宣读了出来。
彩星忙解释道:“您老又曲解了不是?这教课也不止识字一门学问呢,另有这端方事理的,如何识人辨事,如何循规蹈矩。这些个东西,外头请来的先生可不懂。”
邢霜点头道:“是了,不止这些个,这头你先替我教着,外头另有事情交你去办。”
含笑一时情急打断道:“那也才八个,现在一班就有十个,且还是混着来,怕是教不好的。”
想着这里,含笑打了帘子进屋。倒是她出来后,立在廊劣等着的管事婆子们猎奇扣问,这才晓得太太是要含笑出去教清远居和荣禧堂的主子们认字。
含笑这才迈步上了游廊,问廊上的小丫环们:“你们都晓得了?”
底下的人全把手举了起来,含笑直接点了虎魄,虎魄站起来问:“这考较作何之用?”
邢霜又道:“你别怕,头里那批小丫环,你不是教的不错?”
庆嫂子指的就是含笑,她男人名唤周庆,外头有叫她周庆家的,也有喊她庆嫂子的。
那婆子一听曲解了,点头直道:“是了,教我们这些人还特地请个先生也划不着。”
邢霜笑着点头,让她别急,接着又把如何教,如何考说了一番出来,含笑耐着性子听完,终是眉开眼笑。
那婆子一听,又阿弥陀佛了一声,只道太太是个菩萨心肠,连于禁家的那种年纪的妇人也能给个机遇。
小丫环们纷繁笑着点头,说:“晓得了。”
听闻每隔七日有一次小考,很多人都担忧了起来。含笑见底下蠢蠢欲动,又道:“有题目者可举手,我点了你的名,你才可说话。”
“还是太太的体例好,那便依着太太排的,待我教了再来。”
彩云不敢承诺,只拿眼睛瞅她姐姐,彩星这才笑着说:“您老且等等,这教课的只得我们庆嫂子一人,还不得轮着来?”
自昨日告诉下去,本日当值的人已重新排了一遍,有那要上课的便轮了休,不上课的先当值。是以含笑出去未几会儿,就找到了第一班的门生。
“怎地没安排我们也学,好女人,替我去跟太太求个情,让我们也听一听吧。”
含笑道:“只做辨别学习快慢之用,每月四次小考,一次月考,半年一次大考。大考以后,依进度分歧再次分班。现在之分一二三四,考过以后再分便按着甲乙丙丁之分。”
含笑忍不住笑场,接着板着脸又道:“可这班上的端方,我可得给你们立下了,如有不平者,尽管去太太那抱怨。若无不平,今后只可按着端方来,违者罚出讲堂,其间课不准再听。今后也不会再给你补授。”
底下头有人道:“庆嫂子别掉书袋子了,我们听不懂这些个。”
彩星哎哟了一声,冒充道:“这还未曾开课呢,便先体罚起来了,了不得。”
听到如许的奖惩,底下人纷繁吵扰起来,含笑大声道:“这第一个端方,便是摇铃以后不得擅自言语,堂上只得我一人说话,若我不问,你们不成出声。交头接耳者,整堂罚站不成入坐。大声鼓噪者,直接赶出去。”
廊上的丫环皆笑了起来,金钏站在那儿笑道:“嫂子快出来吧,太太等着你呢。”
彩云笑着对她道:“您老这就不晓得了,我们这儿不分春秋,都要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