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钏笑了笑又道:“现在二太太病着,这事儿也不好烦她,大太太又不管内宅的事儿,此人还得二奶奶来欢迎。我还得去太太那儿,就请周姐姐辛苦一趟,去二奶奶那边传个信儿吧。”
五嫂子又问:“太太既然想积德积善,为何不施粥蓬?”
“不过太太说的倒真真没错,可不就是这个事理?自太太进了门,哪桩事儿不是积德积善之事?非论别的,就是这满府高低的主子都有书念,便是这世上最大的功德之举了。”
金钏掩嘴笑道:“太太说的是,再说咱家出门到城门也有些间隔呢。”
邢霜笑着回道:“你方才不是还说,本年庄稼人收成不好?这外头的庄稼人,咱管不着,我也没那闲工夫管。可这自家的亲戚了,都求上门了,我还能不管的?”
“我常日不做那伤天害理的事儿,无甚阴德可损,行的正影不歪,一不怕天打雷劈,二不怕因果报应,天然不必学他们那般。”
邢霜摇了点头道:“那富朱紫家积德举,多为了甚么?不过讨本身一个放心罢了!挂在嘴边的不过是积德积善。可这积德积善之事,他们常日不做,只顾着搜刮民脂民膏,待自个肥了再来积德,真真是天大的笑话。
邢霜闻言起家,对五嫂子道:“恰好,你也别走了,芸儿早晨也要返来,一起吃了饭再家去。”
邢霜这边跟五嫂子又聊了几句,金钏便出去把刘姥姥的干系讲了。邢霜一听公然是她,笑着对金钏道:“既是二房的亲戚,便是咱家的亲戚,甭管是穷亲戚还是富亲戚,都不能接待不周。你去清算间屋子出来,留她住一早晨。”
邢霜错愕了一下,莞尔一笑:“这个倒是歪打正着了,并不干我甚么事儿。”
刘姥姥抹着泪道:“太太菩萨似的人儿,说的话都说到我内心上去了。”
刘姥姥一时不知所措,站在那儿不知是施礼好,还是不可礼好。
邢霜坐下后,这才对刘姥姥道:“您老既是亲戚,我们就也别客气。听闻本年天儿不好,很多地里都冻死了。您家既然现在也做着这谋生,想必也是遭了的?
仙鹤堂里可热烈着,除了邢霜,其别人全到了。
周瑞家的一听,立马改口道:“你说的是,她家老太爷原也是个极朴重的,不然也不会跟我们连了亲。”
“我说句不好听的,这靠天用饭总有走背运的时候,甚么时候能是个头?不如端庄转了行当,改做些其他的谋生。板儿虽还小,再过两年也得端庄读点书不是?”
周瑞家的又忙道:“使得使得,我这便去那边看看。”
“既认了宗,他又找来了,就不能不管他不是?且我方才瞧着,这白叟家还是守礼的很,并不是那贪得无厌之人。”
金钏笑道:“我见那姥姥谨慎的很,怕是不肯留呢。”
刘姥姥看着这东西,眼泪扑簌簌的往下掉,又想上来叩首施礼,凤姐儿死活硬给拽住了,她这里又是戴德又是冲动的这才作罢。
五嫂子现在也熟稔了,便也不推让,起家亲身扶了邢霜,往仙鹤堂去。
说完,周瑞家的往偏院去了,金钏等她走了,又进屋对刘姥姥说了句:“姥姥您稍后,我去通报一声。”
邢霜出来先给老太太请了安,那刘姥姥被丫环先容了,又上来要给邢霜施礼。
刘姥姥忙应了,又拉板儿施礼。邢霜这回没有推委,好生受了礼,又让玉钏拿出见面礼来,送给了板儿。
五嫂子点头道:“虽是歪打正着,却有个因果干系,说到底,真有了福报,也是在太太身上。”
“再说,还不止这一桩呢。”五嫂子又道:“那马桶,我传闻也是太太要求的,老爷才推举给贤人。现在这城中高低,各家各户都用上了马桶。每家每户再闻不着臭味了,夏季里也少了疫病。太太无形中救了很多人的性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