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儿探脑袋进园子看了看,转头对她奶奶道:“奶奶,都走了。”
李纨听了苦笑不得:“你一个炕柜,犯得着用这般庞大的锁头?罢了罢了,你自去你的,待会我同太太大太太说一声就是。”
第二日一早,王熙凤去给婆婆存候,又同婆婆一道去了贾母那儿存候。
王熙凤靠在炕边,微微一笑:“不成,那就休妻!”
王熙凤从速转头,待出了园子,小声的对华儿道:“看看走了没?”
王熙凤哼了一声嘲笑道:“此般祸害,留在家中才真是天理难容。且二爷夙来以老爷为荣,便是对内之道也是如此。老爷能为了太太怒发冲冠,我们二爷虽不至如此,却也不会叫那爬灰的好受!”
“在我这里不必拘束,早跟你说过多少次了?”邢霜边笑边说着,从炕柜里翻出那枚钗子来,递到了王熙凤的手里:“你祖父便是管洋务的,我早知你性子如何。不然也不会在你一嫁出去,便把留学的事儿奉告你了。”
华儿冷静的退了出去,不一会儿拿着一个浅显黄梨木的钗盒过来,王熙凤看了钗盒,笑了起来:“不枉我白疼你了。”
说完,王熙凤自发失礼,忙坐直了道:“请太太恕罪。”
因而她叫人烧了那帕子,便是想给自家奶奶出气。公然王熙凤在里头听了,气也消下去很多。
王熙凤往炕边一靠,微微眯起了眼睛。
邢霜反倒乐了起来,这年初看多了守礼守节的女人,能这般风雅秀恩爱的女人还真是少见。
王熙凤笑道:“还是老太太疼我,那我就真玩上一天了?”
要说这王熙凤的丫环,可不是只要平儿一个。她进门时带了四五个陪嫁丫环,只是书中到黛玉进府时,死的死去的去嫁的嫁,最后就只要平儿一个了。
过了会儿,华儿再进屋去,王熙凤便招手让她过来,在她耳边说了几句话。
谁知才想到这儿,就见凤姐从外头出去,冲本身一笑。邢霜心中大定,也回了个笑容。
王熙凤凑了畴昔,邢霜也忙附耳上去,就听王熙凤叽叽咕咕说了一阵,不由几次点头。
华儿听完,还是默不出声,只福了一福便出去了。
邢霜微微一怔,细心想了想这话,明白了过来。“你有掌控?那珍哥儿看似宝贝她的紧,如果你动了贰心肝上的人,他可不会罢休。”
路过园子时,王熙凤掉队了几步,跟李纨走在一块,一起说谈笑笑起来。才说了两句,俄然叫道:“瞧我!这事儿一多,连给蓉哥儿媳妇的见面礼都给忘了。”
半晌,待王熙凤说完,邢霜微微皱眉问道:“如果此计不成呢?”
王熙凤打了个哈欠:“不拘甚么,尽管拿来就是。”
“以何来由?”
说完,她接过钗盒,将那玉钗从帕子里拿出放了出来,接着又把帕子直接丢在了炕桌上。
华儿笑问:“是玉钗还是金钗。”
过了会儿,主仆俩又出来了,直奔正院。
华儿拿着帕子退了下去,出门便让人把帕子拿去烧了。
也只要王熙凤敢如此,何况她还出去接管过西方人的文明,发言也就更加直接了。
“谁知昨儿个怕钗丢了,给我锁到炕柜里去了。这会儿钥匙在我身上,我若不亲身去,那些个蠢货可打不开。”
王熙凤合掌道:“这可怪我,我好轻易寻来一根整根的白玉钗子,不带一丝拼接,皆是一刀刀雕出来的。还想着我这个年纪都能做婶婶,正要拿来送了侄儿媳妇显摆显摆呢。
王熙凤嘲笑了一声,摇了摇手里的扇子:“走,我也有些日子没去东府了,逛逛去。”
主仆俩跟在背面,不慌不忙进了东府,却也不往正院上房去,只走那巷子,一起去了天香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