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春认当真真的听着,点头记着了母亲的话。探春在一旁手里玩着点心,也不知想些甚么,过了半晌开口问道:“娘是感觉他家穷?”
且她每次来贾府,都还能带礼品来送人,可见她婶婶在面子上还是给足了她的,并没有叫她尴尬。
邢霜最后选了羽毛的垫子,家里每日都有鸡鸭耗损,这些丫环们早早就堆集了很多鸡绒鸭绒洗净晒干备用了,是以也不费事。
待下午迎春探春下了课回清远居,这头彩云彩霞已经做好了两个坐垫,放进马车里去了。
邢霜本就不想让女儿们跟书里一样不懂碎务,筹办等女儿八岁了,就开端逐步教她们一些持家事理,可这会儿还没教呢,探春就懂的这么多了,实在让人有些咂舌。
迎春跟mm走到门口,就见到了那辆西洋马车,她一时猎奇带着mm出来坐了坐,虽没有让车走动起来,可也感觉舒畅的很。她便带着mm去了上房,给母亲请过了安,便提起那马车来。
探春忙收了手不敢再玩点心,端庄回她母亲道:“虽没人同我说,可本年中秋她家回礼的时候,我也在家。两家的礼单底子就称不上对等。且娘送别家的东西看似和她家的一样,但唯独她家的少了些清雅之物,多了些布匹与鸡鸭牛羊等活物。
邢霜内心头有些乱,听到探春的问话,半天不语,过了好久才道:“话倒是不错,可有些话看破是不能说破的。你本日只当这屋里的人嘴巴都严,可世事没有绝对。
这一次不过是以保龄候之妻的生辰为由,邀她畴昔做客。但帖子里也请了几位女人,想必是想跟史湘云做个伴玩耍。
邢霜冷下脸来,看着探春,问她:“这话你从哪儿听来的?”
邢霜差点忘了这事儿,史湘云的父母在她襁褓时就死了,这会儿是在保龄候史鼐家糊口。
是以,邢霜并不想让这么一户好人,背上个虐待侄女的骂名,每年年礼上,都帮了史家很多,也是想减缓一下史家的经济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