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宝玉听得妒忌不已,为何贾琮才调这般好?林mm和宝姐姐都夸了,真是岂有此理!
“我这题目非常简朴,不像宝姐姐的四书全占,听好了,就两字:子曰。”林黛玉眨眨秋水美眸:“破呀,破呀,我不信谁破得出来!”
杜鹃、牡丹、白玉兰、红梅,不管绽放与否,氛围都显得清爽、高雅。三春、宝钗早去园子放线,鹞子是宝玉叫茗烟买来的,袭人、晴雯、司棋、入画、侍书等也过来一起玩。
“好诗!”林黛玉一鼓掌,念念回味:“用词浅白,意义也浅白,但却别有味道,快比得上王摩诘(王维)的‘大漠孤烟直、长河夕照圆’了,琮弟真乃神童也!”
“对你不住,谁想到它们撞上了,明儿我赔你一个。”贾琮向上道。
贾府同在一条宁荣街,西为荣国府,东为宁国府,中间是一条长长的夹道,围墙堆得老高,他这八岁身板再矫捷灵动,也爬不畴昔,瞻仰那只“大凰”的位置,跑到东府天香楼,见到瑞珠、宝珠、秦可卿三女,在二楼凭栏,那线在秦可卿手里。
她打岔道:“兰儿跟着琮弟,倒是学业大进,你得闲了,也过来教教他,那孩子不大说话,不但他闷,我也闷得怕。”
投身红楼天下,仿佛进了一个漫山香花的女儿国,这些女儿,会有属于我的伊人吗?贾琮想着想着,轻笑点头,火线门路是艰巨限阻、波折满地,何况这副身材还小……他也有感性之时,不过,理性总能占到上风。成熟好吗?不见得,有一首歌叫做我不想长大呢。
正在宝哥哥不悦的当头,贾琮已行出亭子,手中线业已放完,凤形纸鸢展翅高飞,青云直上,与其他的蜈蚣、老鹰、胡蝶、蜻蜓,各色奇形怪状的同类争相缠绕,姐妹们连笑带骂,凤形纸鸢俄然飘向东边。
林黛玉颇觉无趣,只当贾琮被本身难住了,她本性率真,啥也写在脸上,微微对劲,表情大悦。
林mm一发话,贾宝玉兴趣大增,奉迎道:“你说,你说,我来破。”
已为人妇的女人,大多没有令媛蜜斯待字闺中的矜持,王熙凤、李纨、尤氏,皆是这般。
此地有星罗棋布、鳞次栉比的一排排下房,专供西府的下人主子居住,偏西是一片园子,不比东府会芳园差多少,这儿园地较为空旷,合适放纸鸢。
她凭栏俯瞰,幼年琮叔在楼下愈发显小,但听他道:“今后我拜令尊秦郎中为师,秦氏,你就成为秦师姐了。”
“罢了,让它们飞去,琮叔不必如此,秦氏可折煞不起。”秦可卿玉手微开,拿宝珠手里的剪刀剪断长线,刹时,一对凤凰随风拂去,渐行渐远,楼前桂树嫩叶如洗,溪边老柳盘结,柳枝如少女垂下的青丝,轻荡波纹。
宝珠不明就里,点头承诺,唯有瑞珠轻叹一口气。
秦师姐?猎奇特的称呼,秦可卿一愣,瑞珠、宝珠咯咯娇笑,贾琮春秋还小,她们倒不以为这是调戏,贾琮也不会,这是究竟嘛。
发笑点头,秦可卿道:“琮叔也太混闹了,这不更是折煞秦氏,快休如此!”
左火线绣墩,林黛玉因体弱多病,披了一件白底刺绣绿萼梅大氅,轻淡超脱,大氅系结之下,中衣是红色交领,外罩浅紫上襦,下摆也是白底刺绣绿萼梅百褶裙,挽着倭堕髻,琼鼻一皱:“琮弟爱那些八股时文,前儿宝姐姐出了一题,我也想到一个,定然无人破得出来。”
“那一只是琮叔的?”秦可卿讶然,美眸却不像平时含笑,这是甚么原因?因为秦可卿与王熙凤友情极好,二女虽差了一辈,却春秋相仿,王熙凤对她很照顾,周瑞家的来送宫花,王熙凤都要分她一半,随后可卿抱病,王熙凤不时看望,比丈夫贾蓉更经心,女人的友情,何尝不是一种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