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敏、魏无知、贾斯文相视一眼,各有不好的预感,他们毕竟上奏秦业退休,摸索过贾琮的反应,同时内心又暗想:“木秀于林,风必摧之,贾琮这个出头鸟死了也好,就怕做不了豪杰,反而成了狗熊。不然还华侈我们的奏折墨水去弹劾他,贾琮如果蒙受廷杖死去,岂不是大快民气,而我们活下来的,又能沽名买直,好名声,那就是升官发财的资格啊,你觉得只要你贾琮看得清楚,哼哼……”
刘知远心下一喜,忙去告诉锦衣卫左都督了,龙案劣等待多时的锦衣卫提督仇斌进言道:“皇上,迩来各地百户所的探子查明,薛家这个皇商,大有借内帑之银,私吞腰包之举,内帑,但是皇上的私银……”
“唯今我皇不思水患之难,反而动用户部之银……有违祖制,是以臣等不吝尸谏于宫前……”
戴凤翔淡淡道:“通政使大人,并无违制,下官已查验多遍,这就交誊黄右通政大人誊黄,递进内阁。”
“嗯……”雍乐天子对钦天监发不出肝火,“敬天爱民”是天子的自我标榜,汪应元逞上的钦天监奏折,和内阁补救奏折,公然停歇了他的肝火。
“好。”高文起点头,对这个七品小部属有着如有若无的恭敬:“有老内相提携,戴经历前程无量呐……嗯,今儿这电闪雷鸣,也太大了些。”
【注释:书评定见会听取,就当作是写作经历和经验吧。
皇宫治安不是开打趣的,每个门、每个宫殿都有严格的调班轨制,同一人还不能在同一处所久待,并且单是卖力治安的人,就有锦衣卫、上直亲卫、巡捕五营,相互管束,几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墨客,能出甚么事。像“梃击案”这类突入宫殿打人的事情,起码大顺前期不会呈现。
“钦天监又有甚么事?司礼监批红了吗?”雍乐天子气得热血上涌,即便朕向户部要银违背祖制,你们如许干也太不给朕面子了吧?叫朕颜面何存?
大明宫暖阁内里服侍的刘知远,哈腰捡起奏折:“主子息怒,何必为这些人伤了龙体,文臣尸谏,也不是第一次了,上面是钦天监的奏折……”
刘知远白净的面皮透露难堪之色:“陛下正为很多奏折烦恼呢,可不好触这个霉头,咱家替你们回了,吵嘴咱家就不晓得了……”
……
雍乐天子神采阴沉,对他来讲,第一信赖的是寺人,第二就是锦衣卫、各地巡按御史,因为这些人直接对他卖力,而锦衣卫较着比廷臣更可托任。
贾琮面庞整肃,跪下来的青袍铺在地板上面,一脸文尸谏的模样:“我朝向来有常例,有祖制,陛下修宫殿只准用内帑,不准向户部要一分一厘。内帑户部井然有序,各不相干。现在中原水患,工银严峻不敷,陛下还要大修宫殿,我等群臣不得已,业已上了奏折,在此尸谏皇上,皇上不收回成命,我等便不起来!”
“此次的风头,让贾琮抢了呀……”步入白玉桥,蒋化蛟不甘心,人群中前面也有徐有贞、罗敏、魏无知,贾琮此次是有备而来,天子向户部要银修宫殿,公然蒙受了大部分群臣的反对。
“这就叫聪明之处了,聪明,偶然候也是笨拙。”徐有贞冷哼:“枪打出头鸟,我们来反对跪谏,是不负众望,至于谁带头,倒是无所谓。”
既然蒙受群臣的一力反对,他不得不当协了,不然内阁六部一旦以辞职威胁他,谁来给他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