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够说,巡按御史的伤害性、好处性是分歧的,因为御史一个七品官,位卑权大,当然贾琮还兼职翰林院五品侍读学士,能够弹劾总督巡抚,按察使的权力,巡按都能兼并,府州县的事,更不消说了,当机立断。
贾赦、贾政得知动静,仓促出来拜过,杨清和进入堂屋,随便打量,昂首劈面先瞥见一个赤金九龙青地大匾,写着斗大的三个字“荣禧堂”,前面一行小字“书赐荣国公贾源”,内里有先帝御赐的“万几宸翰之宝”。
官员的起落,除了常例的考查,就是臣子保举、天子特旨了,贾琮现在走了前面一步。
“行了,本阁部告别,贾侍读自行到吏部文选司和都察院一趟。”杨清和临走不忘调侃一句:“到时候也别忘了去户部领双俸禄,更不能迟误了路程。”
并且巡按到江苏的话,他也能见到邢岫烟,也不晓得妙玉愿不肯意回南边,但是尤氏她们必须暗中转移畴昔,秦家那边还没有音信,也不晓得他们会不会归去呢,传闻秦业大限不远,临走之前他也该去看看。
杨清和挥挥袖袍,翻开一份青色简朴的竹纸,站起来,面色恭谨寂然:“贾修撰接旨。”
贾琮晓得,面前这个究竟,绝对不是甚么廷臣帮他争来的,而是戴权为他争夺的成果,比起那帮只说话不做事的官员,寺人要有效多了,他却一脸感慨道:“下官必然好好谢过那些人。”
他坐在紫檀雕螭桌案中间的太师椅上,只见案上设三尺来高青绿古铜鼎,悬待漏随朝墨龙大画,一边是金彝,一边是玻璃,地下两溜十六张楠木交椅,门两边乌木联牌、镶嵌錾银的一副春联:
接了旨,杨清和对贾琮这副神采很对劲,这才是忠臣该有的模样嘛,他眯眼笑道:“贾侍读,皇恩浩大,也赖很多直臣为你说话。”
贾赦、贾政也赶紧站起来,退避一边,贾赦只是顺服地低着头,几近没有任何内心颠簸,早被掏空身子的他,除了吃苦,万物不萦于心了。贾政的内心则是如同捶鼓,杨清和一来的第一句话,就让人揣摩不定,休咎莫辨。
不过贾琮仍旧有信心,平心而论,雍乐天子这个老板,不过把他当作实心办事的员工罢了,他的不收贿赂、不收地盘,也获得了结果,放到三省,天子也是侧重于他的治河方面,豫齐苏是最严峻的黄泛区,当然贾琮的律法知识挑不出弊端,办公才气也在渐渐进步,御史能胜任,也是应战。
上面楠木交椅陪坐的三人,按辈分坐着,贾琮居后,居中的贾政忙答:“不过依托祖宗的大树,倒让阁老笑话了。”
“圣躬安。”杨清和代表天子回了话,意味深长地念叨:“……翰林院修撰贾琮,才调优长,制艺博正高雅,勤朴自修,孝道无碍,熟知律法与衙门运作,尽君父臣子之职……今特旨加翰林院五品侍读学士,擢都察院三道御史,钦命贾琮出任河南、山东、江苏三省巡按,除提督军务不予干与以外,凡三省总督、巡抚、布政司、按察司、学政、府州县,凡吏治、教养、刑名、赋税有误者,大事奏决,小事立裁,并侧重巡查三省之黄河河道。本日起到部院支付印信,按都察院规定线路出发,不得耽搁,钦此。”
“座上珠玑昭日月,堂前黼黻焕烟霞。”
至于用甚么体例去谢,得好好想想了,贾琮咬牙切齿,如果他在外省巡按,都城一帮人还在进犯他,拖后腿,那还巡按个屁啊。
过了东西穿堂、向南大厅、仪门,就是五间大正房,两边配房鹿顶耳房钻山,四通八达,轩昂绚丽,一条大甬路,直接出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