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婆子躬腰作揖一番而别,心道:“本来有这么个来头更大的姘头,还是年纪悄悄的,怨不得不承诺,这总河老爷也真是,秦娘子是官家女儿,如何做得妾?平白废弛了老婆子的名声……”
贾琮多看了这大美女几眼,女秘书也不错,有事秘书干……不过对于妙玉,他不会如何强迫,尤氏属于不测,王熙凤属于抨击和宣泄,其他有过干系的,不是妻妾,就是你情我愿,在这类事情上,他更偏向于你情我愿,当然,能征服这些傲岸的女人,对他来讲也是一种成绩感。
“大人,那媒婆说秦娘子和贾御史是一起的,这位状元郎正出自秦侍郎门下……”幕僚感喟道:“山阳知县李毓昌又出了幺蛾子,此人只图个廉洁,本来是作为处所官帮手大人,现下他却把黑钱的状子递到了按察司……”
记得冯梦龙的《喻世明言》里边,有一出偷良家妇女的出色桥段“蒋兴哥重会珍珠衫”,就是让媒婆牵线搭桥,李纨守寡多年,不信挑不起她沉寂的心。
秦可卿与媒婆不约而同道:“这位是?”
“嗯,秦家聘礼这事前缓一缓。”鲁廉宪规复了平静,刘知远早就到淮安了,也见过,东昌知府鲁廉洁的信他也收到了,鲁廉宪咬牙道:“冰敬炭敬别敬一起筹办了,给贾琮奉上三份……嗯,秦娘子也不要漏了,设法让我见上一面,再做筹算……”
门外院子传来媒婆的声音,妙玉还在深思乱想当中,贾琮俄然出门来观,她也才跟着出来,但见劈面门口,站着袅娜文雅的一名素服女子,贾琮愣了几秒,“巧了,师姐也在这里。”
“淮扬巡河道的巫舟过来协商,他两个的长随起了争论,李毓昌的长随因为主子,得不到那几千两,巫舟的长随也反对了,李毓昌就……别的刘公公在收商税,清河那边闹得鸡犬不宁,还请大人示下,拿个别例……”
“妙玉,坐在我这个位子,冰敬炭敬别敬是不得不收的,淮安水患,户部拨银,层层剥削不消说,一旦堤坝不安定,修河不胜利,我得提人头进京,一死以谢天下。并且,冤大头也是老百姓。”
隔壁媒婆的声音,时而大,时而小,现在又小了下来,住在龙王庙的不止他们一拨人,听了几句噪音,贾琮面上不在乎的模样,心机又回转到妙玉的《飞仙记》上来。
“老婆子明儿再来,清河三街六巷,都晓得我这保媒的,这位老爷但是三品的官身,秦娘子再想想……”
……
贾琮换了坐位,挨在妙玉身边,一股如有若无的处子暗香传进鼻端,他珍而重之地把书籍放进怀里,轻嗅道:“好香,你擦了甚么香?”
“你喜好的话,那就当是提早送三节两寿了。”妙玉不忘调侃,当时宦海送礼讲究三节两寿,就是春节、端五节、中秋节、官员生日、官员夫人生日,是一种默许的潜法则,时人称为黑钱,看来妙玉对他的索贿,定见很大的。
“你要真如许廉洁呢,不如来做我的账房,宦海的端方,笔笔开支都要记,束脩少不了你,至于你师父的棺木,我叫人运归去。往年承平还好,现在一发大水,本来循分守己的民户也会暴动,你一个女子,多么不便。”
“河道不好,担搁了几日,不想师弟也在,真是巧。”秦可卿略微欣喜,秦钟也出来了。
按照他在朝廷各方面渠道获得的动静,这本书将会成为他的埋没手腕或者杀手锏,贾琮决定明日请古玩行的大朝奉考证一下真假,再联络上豫王。
“我不消香。”妙玉皱了皱眉头,没有避开,她不晓得贾琮要她书的企图,目睹如许保重,还觉得留作记念,脸上的通红一向伸展到耳根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