盘着头发的林黛玉,一言不发,如雾气满盈水波的含情目,瞧瞧身边宝玉,心下一叹:“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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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宝玉咂咂嘴,但不再发牢骚,他家里另有一堆破事。
“王爷厚礼,荫生辈等拜谢!”贾政庞大地代谢,贾赦也跟着躬腰。
“害我们担忧了一阵,琮爷在外又出风头了,我们做主子的,也脸上叨光呐。”晴雯笑着一比俏脸。
黄河岸的武陟河道总督衙门外边,高粱杆燃烧的青烟直飘天涯,一块块棉田为泥水所淹没,又为骄阳所照,变成坚毅的块垒。
荣国府的荣禧堂内,还是蓬荜生辉,但也有所窜改,自从贾琮平步青云以后,来客更多些,也更频繁,端庄大堂便常开,不似往年的清冷与无人问津,像安排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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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这位贾世兄真有两颗大志豹胆,一句话就绕过江苏布政司、按察司了,父亲但是代着巡抚的事……”卫若兰的语气有些酸气。
等锦衣卫来拿巫舟的时候,在江北的淮安,不管宦海官方,贾御史的名声,顿时以此为中间传散,有人爱他,有人恨他,有人想他完整处理水患,有人想看他的好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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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户部和工部我们会盯紧,原觉得没有后顾之忧就好了,谁晓得剥削弊端如此严峻?”张茂才两手一摊:“钱只能让盟主一人想体例了……先不说这个,对了,老匡,我们平时诗会,如何不见你带夫人过来?”
“道贺王爷有如此臂助,贾御史初到淮安,看似风风火火,实则谨言慎行,行动大有章法,可谓老成谋国,是王爷之福呐……”赵康亲热地笑。
“有几套好蜀锦,给奶奶穿正合适。”莺儿比划道。
“这回的礼品比往前多些呢。”晴雯、香菱、莺儿雀跃不断。
光辉的夏花顶风飘香,蜂蝶起舞,临窗的几名流子偶然赏识美景,山海盟的副盟主王应麟忧心忡忡:“盟主此行南下,可谓举步维艰,虽说户部有毕忠、内阁有汪阁老、司礼监……我和司马匪鉴两个协理户部治河的主事,也使尽了力量,可按子礼所说,淮安的银子底子不敷,武陟的豫王爷还好些。”
“这就叫上有政策,下有对策。”司马匪鉴拨弄一下碟子,碟子便滴溜溜转动,“人家王爷是毫不会倒的,除了谋逆,甚么罪名也整不倒人,我做的库平银与照壁二事,不太小玩意罢了。再看人家一管事,皋牢了多少人才……”
甘三深思道:“公公,论时候,咱在四王爷跟前最长,那贾琮不过教了几天书,为何……这是甚么启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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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有。”李纨感慨地笑:“我在想,琮弟这一去,长年不得回家,可就苦了宝钗,你们三姐妹差未几都到了年纪,看来老爷们也要议议了……这可不又是几次生离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