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给皇上网罗的,再说锦衣卫提督的女儿是康妃娘娘,没准是给她奉迎皇上用的,并且,传闻寺人也养女人,之前上面的金陵有个织造寺人,就十万两买了个扬州瘦马做对食……传说人家固然没那才气,还是有那种设法的……”
贾琮换了缎袍,头戴四方安定巾,摆布陪着他仰观宇宙之大、俯察品类之盛的是槟榔王与扬州商会会长沈三贯,槟榔王是在高邮水道追上他的。
“探听得大人的三位夫人下驾,草民仓猝驱逐护送来了,大人请。”沈三贯仿佛有很多说不完的话,欲言又止,没急着说出来。
“……”贾琮当场呆在那边,伸开的嘴巴抽了一抽。
这边的沈三贯与槟榔王打起号召来,槟榔王皮肤略黑,身材细弱,典范的北方大汉出身,沈三贯矮短一些,但是更胖更白,探听起槟榔王的出身来,问他姓名,槟榔王笑呵呵道:“或人姓桂,名卜言。”
“我现在好歹是一个巡按,外边纳宠不消跟家里说,并且你们也不消跟我归去,在这里就好,免得内里口舌是非多。”
“贾巡按应当也到扬州了吧?不知他会如何管管?”
“南北买卖走多了,江淮话与吴语也就说得顺,桂或人反而不会说故乡话了。”桂卜言摆足架子:“贾御史么,故交,故交啊……”
“这会子是烟花税,明天刘公公就要变法收盐税了,淮安阿谁槟榔王另有山西籍的背景官员呢,人家刘公公也敢整他……”
喜脉?这么快吗?
说着,桂卜言奥秘兮兮地拨脱手中佛珠,神似如来佛祖的兰花指。
倒是真有点“人面不知那边去,桃花还是笑东风”了。
鼎沸的轰吵与叫卖杂耍等各种声音,充满着扬州东城的广业坊,苦甘泉与甜江都之人熙熙攘攘其间,南北运河所贯,东西盐运河所汇,二次踏足此地,粉墙黛瓦犹在,只是扬州分社换了办理人,北城的巡盐御史衙门也并入两淮盐运使司。
“你家里来信了吗?”尤氏查问道:“如何说呢。”
尤氏靠在他怀里,无声地哭了一阵,一会儿又笑:“子嗣为大……”
“不可。”尤氏想说甚么,又仿佛不好开口,摸住小腹道:“我看过郎中了,说是喜脉……”
她在疲累阶段,未几时就睡着了。
桂卜言神采涨红,但是打死也不承认,他就是阿谁被整治的槟榔王,笑眯眯地上楼了。
尤二姐和尤三姐低头笑,没有不欢乐的,但是尤氏没这报酬,不是贾琮不给她,而是不能有,为了不给人太多把柄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