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了!港口埋伏了绳绊和三铁锚!天呐!这是一种令人难以发觉莫测的水雷?!”一荷兰军官难以置信地惊呼。
再观茜香一方,安立人偏头,低眉垂眼,如同受气的小媳妇,那些火绳枪有炸膛的、引线未点着的、点着而不发弹的,不一而足,大多面无人色。
目睹四根火绳扑灭未久,艾双双令旗又是一动,冷酷寂然地一声“放”,耳听“嘭嘭嘭”之声不断,校场两边各射击了半刻钟不到。
两边商定之火线插下的木牌为射击目标,按划一人数在划一时候内的射程、火力、摧毁时候是非鉴定胜负。明为比赛,暗则相互查探。
茜香女王与贾琮坐北朝南,各分东西,因此葡萄牙荷兰这两方也看得清楚,参赛军丁在北方园地。
妙目眼望天顺上国那边的木牌不久便倾圮而下,而己方不过射了戋戋几十个孔洞,兼且彼方的鲁密铳还能连发,敏捷合用与能力不成同日而语,赛过己方不知何几,茜香女王的娇媚脸庞上顿时一呆,一会儿煞白,一会儿滚烫发红。
“装药!”当下标兵管队之一的艾双双手举令旗,胸中战意盎然,他一发号施令,麾下五十标兵当即分红三排,前排趴下,中排单膝跪地,后排站立。
借助单筒望远镜细瞧,他们但见贾琮所谓的鲁密铳长约六七尺,铳尾安钢制刀刃,天然近战可当斩马刀,一枪两用,形制虽与鸟铳大抵类似,但扳机、机轨别离用铜、钢片,薄如铜钱。枪把上的龙头式枪头于机轨四周,亦是安有一寸多的钢片,弹性大增,等闲火绳枪哪儿是敌手?范戴克、科埃略不由内心打突!
贾琮却不忙着命令旗,微微嘲笑,在龙傲天等人护住的阵前,俄然目光斜视东南那一处。
贾琮羽扇轻摇,哼哼道:“相互相互,女王也是城府不浅呢。我就奉告你,那是混江龙和水底龙王炮,一种是专门在港口埋伏的,离开了港口就没大用,这是天时之便。另一种是必须连夜埋伏下的,制作要求极其刻薄,不过我军倒是专门预备了几箱。”
她想:“我直辖的兵仗局竟已如此掉队,这东南一隅的小海内,架构也似倭国大名,亦有有权将领不听我号令的。我本来是想借力打力,让他们三方斗个你死我活,如此不必奉顺朝为宗,不失我脸面,今后随机应变,周旋便是。可眼下如果一方过大,局势便不平衡了。三足鼎立,三足鼎立,现在倒是四个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