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说好了早晨再出去,内里日头毒,不时下雨,你们还是歇着吧。”贾琮心中一丝暖流飘过,在她胸前逡巡几秒,记得秦可卿之前常把秦钟抱在怀里的,恋慕那福分啊……贾琮搁下笔,秦可卿便不磨了,谈笑晏晏地瞧着一个师弟、一个兄弟。
她坐在外间,拿绣花针往头发一别,再穿针引线,把几块布料拼集成水田衣,叫宝珠、瑞珠抬一个熏笼出去。熏笼放了香、火,既可熨帖衣物,又能起到熏陶、消灭异味之用。
她洗濯好不能见人的衣物,衣袖卷着,两手光滑如凝脂,从里间出来,给贾琮磨墨,秦钟还在背四书。
“一个聪明,是曹冲称象,一个改了性子,是荧光映雪。”秦可卿回房,对两丫头道。
贾琮立足俯视,缕堤以内,河道缩窄,泥黄河水冲刷洁净泥沙,被分引三道,再合流。
永定河是桑干河、洋河汇流,照顾的泥沙,淤积在平原缓冲地带,导致河床增高,从而激发水患。
“客长,你出多少银子?”秦可卿娇笑。
洋洋洒洒一通,父老乡亲们昏昏欲睡,樊知县最后末端道:“……我等不能忘天恩神明,本日,本县请了孝子匡六合恭请河伯大人,聆听河伯大人的唆使。”
贾琮穿上,挺称身的,仿佛事前量体裁衣过,又拿了一件,拜别出去,跟秦钟打号召,没想到秦钟用心读书了,秦鲸卿把那次“换姐游戏”当真了,力求获得朱门美眷贾迎春,贾琮发笑,没打搅他:女人,能让男人分泌荷尔蒙、多巴胺、胰岛素……呸呸!不对,女人是男人进步的动力。
……
一见匡六称身穿水田衣,走向土坡劈面的沿岸木架高台,世人顿时精力奋发:“是匡家的大孝子啊!此人我晓得……”
秦业家没有庄屯,单靠俸禄是不敷的,一年才几十两,不过在京师南城有几家店铺,勉强度日。
“好了好了,不难为你们,摆脱出来一次,还会没有第二次么。”
要搞甚么?罗武等几位贪污的河工领事,右眼皮吧嗒吧嗒跳,秦业瞧瞧贾琮,贾琮眼观鼻,鼻观心,老衲入定普通。
那些河工领事、里甲排在前头,罗武鲜明在列,樊知县登高一呼:“各位父老乡亲,天恩眷顾,皇恩浩大,本县河务即将完工……”
落日西下,朝霞如同奔马、狼群、棉絮。就连引过来的护城河、卢沟桥的雄狮、永定河的垂柳,也被感染得黄橙橙的。
最苦最累,要数堆栈的伴计,成日家跑上跑下,打冷水、打热水,幸亏客人脱手豪阔。
画梁春尽落香尘,擅风情,秉月貌。
减水坝是修在遥堤之上,层层分担压力而制止遥堤溃决,可惜此地未能实施。
就像《西厢记》开首崔莺莺的闷骚:可恰是人值残春蒲郡东,门掩重关萧寺中,花落水流红,闲愁万种,无语怨东风。
“对对,传闻他被神仙传过神通的……”
“蜜斯如何想呢?依你面貌,再嫁一回也无妨事。”瑞珠笑道:“也让我们有个盼头。”
“天子不急寺人急。”秦可卿沉吟道:“再过几年,我发还奴契,放了你们不就得了?”
情天情海幻情身,情既相逢必主淫。
贾琮找到秦业,与山子野等人扳谈着。樊林也顾不得县令仪仗,站在高坡,与贾琮心有灵犀地互看一眼。秦业紧皱眉头,不明白他们卖甚么关子。
水田衣曾经流行明朝,男女皆宜,既表现出天然郊野的安闲,又因布料缎面豪华,五花八门,倍受贵族男女追捧。她做了三件出来,贾琮道:“师姐,给我两件好么?”
宝珠、瑞珠乃贴身侍婢,服侍她很多事情,然有些事便是贴身丫头也不便的,比如洗濯贴身亵衣之类,另有可卿每月也有那么几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