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渊并不是被人打死的,而是在被人打成重伤后,因没有及时获得诊治,从而病死的。这点那老仆得了一笔银子后,出面证明了此事。
家里男仆人的官司完美处理,薛家高低一片欢乐,贾家倒是愁云暗澹——无他,贾家的凤凰蛋贾宝玉又出幺蛾子了。
却说现在住在王府东北角,另开了一门同内里来往的薛家,薛母得了其兄之信,命女儿念了与她听。信上把这点子事揉开了掰碎了讲,母女两个方知此中凶恶。
薛蟠见母亲执意如此,mm也面露附和之色,只好安抚本身,归正娘舅也留不了几天。叮咛人夫一起到王府不提。
二楼一个房间窗扉敞开,一个深目虬髯的中年人看动手上的手札嘲笑。
薛母出了一头盗汗,对宝钗道:“我儿,若不是你娘舅故意,你哥哥只怕是被人蒙蔽了!”又恨声道:“天杀的贾雨村,那厮收了我们家好大一笔银子,却如许谗谄你哥哥!他还是你娘舅你姨爹使了力补的缺呢,真真是个白眼狼!不可,这事得奉告你姨爹,免得他被那白眼狼再蒙蔽了。”
这个时候哪怕是根稻草,王子腾也情愿尝尝能不能拯救,当下便动手替外甥女铺路。在将薛宝钗的名字报上去今后,王子腾又想起她哥哥薛蟠身上还背着件性命官司呢,从速找来当日的手札检察。又急派几个做老了事的人赶赴金陵,查访详情。
这恰是奉旨出京查边的王子腾一行人。
只见水色苍茫,天气空蒙,水天订交,竟分不出那里是水,那里是天。一艘高大精美的楼船飞行在这茫茫江面上,前面还跟着几只粗笨的货船。
别的打人的也不是薛蟠,薛蟠只是让下人给他一个经验。谁知那仆人动手太重,把人打成了重伤。薛蟠最多一个管束不严的罪名。
看看宗卷是如何判的:薛蟠今已得了知名之病,被冯魂追索已死。
呵呵,你家死人还能在都城到处乱蹦跶?
本来当日王子腾猜想薛蟠一案疑有内幕,便派人去金陵查访,这一查,薛蟠的官司讯断得叫王子腾叹为观止。王子腾表示,天下之大,无奇不有,今儿又开眼界了。
薛母笑道:“我儿,且不忙。去看看你哥哥返来了没有,这信,还得叫你哥哥好生看看,也好叫他明白些事理。当初我就说,住到你娘舅家来,你哥哥还不甘心呢。现在你们可晓得了,若没有你娘舅,我们薛家在京里安身都难!”
“妈妈何必大动肝火,为了那起子小人,不值。何况娘舅是个明白人,必不会绕过那贾大人。”薛宝钗劝道,“倒是明儿就要拜访姨爹家,妈妈不如同我想想该奉上哪些土仪。”
话说金陵那头,贾雨村胡乱判结案子,信中也是含混其语,非常忐忑不安了一段时候。再看薛家,薛蟠一房早已上京,也未传来音信。又传闻王子腾已离京,并没有手札传来,当下终究放下心来。
事关一条性命,薛蟠涓滴不体贴也就罢了,薛蟠被“病死了”,还是被冯渊的灵魂索命而死,薛家高低竟然没发觉出不对来?
如许的才情,如许的面貌,只做了女官,最后给老天子糟蹋了,岂不成惜?承平帝近年来宠嬖的妃嫔,无不是成分卑贱,封的位分也鄙吝,或是美人,或是秀士,或是选侍。此次的大选,很多官宦人家送了女儿参选,对准的倒是适龄皇子及宗室后辈,热点人选是十3、十四皇子。宝钗以他外甥女的身份,倒也勉强能插手大选,如果能做哪个皇子的侧妃,他王子腾不就能畴前头几个皇子的船高低来了?
谁知过了一两个月,他便因为贪污一事被人告密丢了官。又因为不知获咎了谁,宦海高低落井下石,眼看起复有望。产业大部分充公了,贾雨村老来贫困得志,只得居住在一间破庙里。可惜这回再没有一个甄士隐布施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