蔚云楼的桂花糕甜而不腻,桂花的香气浓烈,糕点又精美细致,一贯为都城的夫人蜜斯们所喜。贾瑛欣喜隧道:“好!哥哥,我还要豌豆黄……”
“远远把她嫁到内里就是了。”念在她终究没对瑛儿动手的份上。他的言下之意,两人都领悟。
为此,贾代善狠狠地发作了史氏仅剩的主子,史氏的亲信一个不留。
正在这时,翠柳出去道:“太太,大爷来了。”
见王子腾无话可说,荣国公道:“王家侄儿,王氏已去,珠儿和元春却还在,你可有甚么章程?”
老太太身边,除了赖嬷嬷还在,其他赖家的人,都被国公爷关进了庄子里。贾赦带人抄了赖家,得了好大一笔银子,表情恰好,见刘氏有些蕉萃,心疼隧道:“采芙,你可得好好补补身子。”贾赦叫道:“朱梅,叫人去厨房,给太太炖一只老母鸡。”他对刘氏解释道:“我常听祖母说,女人有身的时候,不宜吃太多乱七八糟的东西,只把那鸡汤多喝一些。”
这日,王子腾携着老婆,便到荣府来讨个说法。
那人急道:“天微微亮,二太太便说肚子里坠坠地疼,恐是要生了。稳婆和女大夫是早备好了的。只二太太执意不准打搅太太。方才那边来人,只道产道已开,倒是脚先出来。现在只在争保大保小。”
要说这个无甚大事,恰好王夫人的丧事也还未办,又有亲信上王府哭诉,更兼贾政面对小舅子毫无愧色,在外只说王家女不堪娶等语。
时年贾瑚十三岁。
贾瑛点了一大堆吃食,贾瑚都笑眯眯地说好。
却说王夫人,耳边的稳婆不断打气,把刚暴露脚的胎儿又送了出来。王夫人痛得大呼,却也没法。那胎儿只要一只脚先出来,若送出来,另有一线朝气,干等着,胎儿迟早会憋死本身。
一时王子腾去了,贾瑚也就不再多想。
王子腾倒不在乎王夫人如何,却不能姑息贾政在外废弛王家女的名声。
因是自家人,不消守那“食不言寝不语”的端方,一家人有说有笑地用了早膳。
听到王氏放印子钱,王子腾脸都气白了。
只这话不能从她口中出。
贾瑚接过她,垂怜地摸摸她的发髻,哄她道:“瑛儿乖,哥哥有事做。明儿给你带蔚云楼的桂花糕可好?”贾赦妒忌地看向贾瑚,明显他也每天给瑛儿买,如何贾瑚一返来,就又把他抛到脑后了呢?
贾母搬进梨香院后,荣国公对外说她要静养,连小辈的晨昏定省都免了,常日独一的能做的事,就是梨香院新设的小佛堂里礼佛。
待听到王氏暗害侄女,王子腾已经不想说甚么了。
贾瑚看都没看,就毫不客气地接管了。他是老子,给儿子零费钱有甚么不对?
正说着,忽有人来报,二太太难产了。
贾赦喝了一口茶,落拓地问:“如何?你看上那丫头了?”贾瑚连连点头,他还真消受不起。
转眼就是贾琏抓周的时候,宁府、四王八公皆有人来,贾琏不负众望,抓了一本书一支笔。
贾瑚冷眼看着王子腾和祖父还价还价,涓滴不为王氏的去世而悲伤,不由感慨,要么是王家人都是如许薄情寡义,要么就是王氏做人太失利,连嫡兄都不待见她。或许,二者兼而有之?
碧荷和朱梅都羞红了脸。她们几个比朱叶还大些,不过因着朱叶的环境,太太筹算先打发朱叶出门子。
荣国公便请他说合。便是不成,两家也商定,贾政的后妻必是王家旁支的女儿。
刘氏抿着嘴儿笑。
王氏犯下大错,肚子里的孩子倒是无辜,天然是保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