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着两个侄儿和堂哥的面,贾政脸皮火辣辣的,只敷衍了几句。贾赦内心可惜,到底他亲爹还在呢,作为隔房的伯父,贾赦也不好多言。贾珍见状忙扯开话题,说了个笑话,席面上的氛围又轻松起来。
贾珍也在此次殿试之列,为了便利说话,两人同乘一辆马车。
是有这么一回事,贾瑚回想一下,这两个丫环他给销了奴籍,添了妆,嫁奁比小官之女也不差甚么,也算仁至义尽了。
娘家这么体贴儿子,刘氏也很欢畅,便商讨着该送些谢礼,到刘家和扬州林家那边。
刘氏非常可惜地说:“若不是你林姑父外放出京了,也该请他掌掌眼。”
大师都是头一回,内心早有预感,贾珍固然绝望,很快又打起精力问:“那你呢?”
说来好笑,贾瑚自发得能降服这个小混蛋,成果被这小拆台闹的,对峙了没几天就给送返来了,同时深深体味到,六岁以下的小孩脑回沟就是跟成人不一样。
贾政闻言道:“珠哥儿病了,大喜的日子,不好过了病气,我便让他留在家里养身子。”贾珠才刚遭了贾政一顿怒斥,还没过几天呢,就卧病在床,传出去贾政这脸上也欠都雅,是以便有些淡淡的。
哪有把赐给儿子的人又收回来的事理。何况这老子跟儿子抢人,也太不讲究了吧。贾瑚嘴角抽搐,默许了刘氏的措置,归正他也不想要。
许氏也蹙着眉头,虽说东府为长,两家合办小宴,倒是在西府。小王氏如果早这里出了事,刘氏可就难做了。许氏和刘氏干系好,和小王氏这个背面嫁出去的妯娌却没甚么相处过,天然偏疼刘氏。
内里男人在谈笑,内里刘氏看着小王氏的大肚子,不免心惊肉跳,“这都快玄月了吧?不在家好好养着,如何过来了?”
贾政克日心气不顺,这日下衙回家后,便把贾珠叫来劈脸盖脸骂了一趟。
“你这孽畜!做出这般作态何为?气度竟不及你堂哥半分!功课更加!若让我晓得了你偷懒,细心你的皮!”
贾瑚也道:“我听堂哥话音,仿佛大伯也筹算让他外放。”
贾瑚细心问了答卷,摇点头,说:“这不好说,我也没经历。”
贾瑚累的不想转动,懒懒的靠在车壁上,微微眯着眼睛,像是要睡着了,有一搭没一搭的和贾珍说话。
贾珍打了个寒噤。
小王氏不美意义地笑道:“在家里闷得慌,来府里散散心。”见刘氏不认同的模样,又告饶道,“好嫂子,我只来府里逛逛,其别人家是不去的。”内心却在感喟,她也不想这时候出门,和荣府靠近的机遇有的是,何必冒着出产的风险?只是老爷硬逼着她来。
过了一开端的镇静劲儿,贾珍只觉到手指都累得动不了了,他恹恹的不想说话,贾瑚也不勉强,车厢里一时沉默下来。两人闭目养了一会儿,贾珍规复了些力量,忍不住问道:“堂弟,你看我能进二甲不?”
“你且放心,凭我们家的人脉,就是同进士也无毛病,再说,你不是再也不想碰那些书籍子了么?如果入了翰林……”
正说到出息,刘氏道:“似珍哥儿这般,要么考个庶吉人留在翰林院,三年后再在都城谋出息,说出去好听很多;要么就只能家里使力,谋个好缺,从小官坐起,有了资格今后再回京。二者皆有可取之处,端看大家本领。”
贾瑚忍俊不由。一甲是进士落第,二甲是进士出身,贾敬便是进士出身,三甲倒是赐同进士出身,只多了一个“同”字,职位却千差万别。宦海有戏言“同进士,如夫人”,同进士的难堪职位可见一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