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得好一张大饼,只是却不是他想要的。贾环眨了眨眼睛,仿佛要将泪水眨掉一样。
只听他抬高了些声音,道:“王爷该当晓得,小王府上同荣国府乃是世交,届时政公天然会携宝兄弟到府上来。小王请了环儿过府,倒也不为让他到那台子上去抛头露面、奉迎过人,倒是为了能让他们父子、兄弟有个相会之机,也好诉一诉血亲之情。”
说罢,忠顺王爷也不去瞧北静王有何反应,便一甩袖子走人了。
“你管他如何想何为,本王只问你自个儿是如何想的。环儿,只你这几出戏唱得,便投了本王的缘法。这些事情,在本王不过是举手之劳,有甚么设法你尽管开口便是了。只如果你想要,别说是回归荣府了,便是那荣国府的世职,本王也给你弄来。甚么有大造化的宝玉,本王说你的造化比他的大,他荣国府还敢有谁说个‘不’字不成?”
“实在,我前几日已经问过宝兄弟,听他说政公对当日的决定早已有了悔意。只是,政公碍着家属的面子和为父的严肃,不好忏悔当日之事。是以,小王便想着,这回先叫他们父子俩见个面,叙一叙这几年的拜别之情。至于前面的事情……”说到此处,北静王特地缓下语速,瞥一瞥忠顺王爷,笑得非常意味深长。
忠顺王爷亲身将贾环送回家,待一回到王府便叮咛道:“派人去查一查,贾环在荣国府可另有亲人。”方才,贾环提到了大伯父,明显是在给王爷他指明方向――他所求的,该是个嫡亲之人。
“你最好给本王好好警告于他,见了面该认错认错,该赔罪赔罪,凡是敢有一点儿言语、行动冲犯、欺辱了环儿,让他受了委曲的,哼……本王能让他们抄一回家,就能再抄一回。胆敢嫌弃环儿受的这些罪?那便都给本王受一受去。传闻,他们家那甚么宝玉但是细皮嫩肉的,到时候父子两个,一个龟公,一个鸭子,想必能各得其所啊。”
“一向以来,本王倒是忘了问你,今儿倒是让水溶那小子提了个醒儿。环儿,你可想规复本身的身份,仍旧回荣国府去?”马车上,忠顺王爷俄然问,见贾环只昂首看他并不回话,又道:“此事全凭你自个儿的情意,不管是想与不想,自都有本王给你做主。”
是以,他的要求也不高,活要见人死要见尸罢了。活人,便领着去摆;死人,便抬着去埋!
“呵呵呵……”忠顺王愣怔了一瞬以后笑开,拍动手掌赞一声,“环儿公然是个萧洒通透的!这一回,水溶那小子怕是要白搭工夫了。”
北静王这话说得很有些推心置腹的意义,不但不介怀忠顺王爷的龙阳之好,反而透露了同好之情。言罢,他见忠顺王并不答话,仿佛也并不放在心上,仍旧往忠顺王身边凑了凑。
“唉……当年荣、宁二府犯了事,却幸得圣上隆恩,不但只惩办了罪首之人,不究其他,乃至还大开隆恩,将荣府世爵规复,让吾等奖饰了很久。只是却没想到,贾家另有个环儿,竟然遭了如许的罪,当真是命数堪怜。”北静王见忠顺王爷不反对,便就着这姿式,缓缓而道。
背景里,贾环方才卸了妆换下戏服,忠顺王爷已经大大咧咧地闯了出去,惊得一阵子鸡飞狗跳。他明显也不耐烦这乱糟糟的处所,一掌控住贾环的手,拉着人就往外走。
“回王爷,贾环乃是贾政的庶子,其生母已经在年前去了,倒另有个一母同胞的姐姐活着。他那姐姐倒是个有‘福分’的,前几年被南安太妃认作干女儿,嫁到那边儿当王妃去了。”说着,李平伸手一指东南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