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府里的家生主子,总该留些面子才是,更何况,”张氏说道这内里带一丝踌躇,又持续说道,“更何况我现在倒是感觉那些诛心之语讲的未免没有半分事理。”
话说这张氏不愧是出自诗礼簪缨的书香世家,这心态上一旦找准了位置,之前一向被人压着欺负的局面也垂垂被掰了返来,宅斗程度更是连续上升了好几个台阶。
听得周嬷嬷这一番解释,贾母方点头称是。张老太太之前曾做过公主伴读这事,贾母在当初攀亲的时候便有所耳闻,又想到昨日门房来报这周嬷嬷曾带着一贰亲信丫环男仆出府,便又问道,“你可有曾见到那高僧?但是高僧给了那破解子嗣亏弱的体例,我现在瞧着你家大太太这矗立的肚子,不知怎地总会生出一些惴惴之感,现在既有高僧指导你还不快快道来。”
约莫等了有半刻的工夫,就有内里的人回禀说大太太前来给老祖宗存候,当今正在内里候着,又说请老太君的示下。贾母却并没开口直接令人引出去,而是指着身边的亲信嬷嬷去内里亲身迎一迎,惹得底下的一众小丫环们纷繁阿谀老太太公然心疼儿媳妇,在哪皆不肯委曲了媳妇。
目睹着听了此言,贾母的神采全部变了,周嬷嬷唯恐自家太太真将那克亲克子的命硬之说坐实喽,只在中间死命的拽着张氏。
又兼张氏的这胎是在为公公守灵的时候,因不堪疲累晕倒才被珍断出来的,贾母更是横挑鼻子竖挑眼,可着劲的折腾张氏,若不是张氏这胎一开端便有不稳的迹象,张氏怕不是要挺着肚子给贾母立端方了。
目睹着张氏以手拭泪,贾母赶紧叫人呈上手帕,问道,“这前几日还好生生的,不时听下人回禀说你那边统统皆好,很有几分放心静养的意义,现在如何又会茶饭不思起来?但是又有谁在你面前嚼那舌根子了。”
周嬷嬷再次佩服一二,肃了容颜才又说道,“据那高僧所讲之言,我们荣国府乃是京内里一等一的武勋之家,金戈之气甚重,而张府却又是几百年的书香世家,这文臣的女儿肚子里如何能接受像荣国府这等武勋之家的子嗣,便是勉强为之也恐有伤天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