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家两房公开里争斗几十年,那李老头作死投奔二太太,转头被咱老爷清算发卖那也是该死,那里值得姑奶奶华侈时候发啥劳什子感慨?”

随后便响起一道挖苦地冷哼,“姨娘也莫怪奴婢们心狠,婢女拜把子一样姓奴,哪个不是靠揣摩主子上意度日?既然主子定了姨娘有罪,姨娘便是没罪也是有罪,更何况姨娘端的生了贰心?既然行了龌蹉手腕,还不谨慎留下把柄,运道不济成如许,我们还是干脆认命的好。如你这般硬扛,莫非还非要将这最后的福分给作没了才甘心不成?”

李姨娘听到这嘲笑,伸直的更加短长,整张脸都埋在了身子底下。

“你急着奉迎姑妈何为?”贾琏捡着话头发问,“从你硬要跟着来扬州,我就猜你或有某种目标,现在到这境地,也该是跟我坦白的时候了?”

只不幸这些邀宠献媚的手腕,又如何能叫这些不懂风情的嬷嬷管事们瞧在眼里,不过又是添了一宗罪,换来了更加狠戾的磋磨罢了。

寂然无声半晌,就听一道怯若蚊蝇的嗓音幽幽回道,“太太待卑妾有再造之恩,卑妾粉身碎骨尚且酬谢不及,又怎愿做那恩将仇报的背德丑事?实在是情势逼迫不得已而为之,卑妾微末贱身不敷为虑,可卑妾的家人好歹也是十几条性命。卑妾身受威胁,性命威胁,一时胡涂方才做了错事。可到底最后存了一念心软,没叫哥儿姐儿身受分毫丧失。夫人不看畴前几十年情分,只看卑妾这一丝善念的份上,求夫人饶过贱妾这回?”

隔壁元春也在涕泪横流的交代后果道,“我也是一时胡涂才做了蠢事。姑妈肚里阿谁孩子,生与不生又与我有多大干系?是李姨娘几次三番的表示我,说姑妈这胎极不稳,即受不得半点操累,更闻不得半点异味。我当时急着想要奉迎姑妈,手中恰好有张嬷嬷从宫里流出来的保胎方剂,就差个献方的良机。可姑妈除了卧在床上养胎,内里瞧着还好,我等不急才在身上涂了些味极淡的麝香,就想等姑妈动胎气时便将方剂拿出来,谁能想到孩子就这般没了?过后我连日的做恶梦,即悔且怕,至今没睡过一个好觉,但我又能如何样,莫非还能将命赔给姑妈家不成?”

“mm心中凡是存留半点骨肉情分,也不能对长辈嫡亲算计至此。”贾琏眼中蓄满绝望,似痛似恼地说道,“白费mm自小便读书明理,就算不通情面,也该晓得些人伦孝悌。家属养你教你,不是教你如何踩着亲人的血肉踏上那所谓的青云之路,而是要你代表我贾门一族的女儿,德容兼备联络成姻,好强大我贾氏一门。谁曾想mm竟是个本性凉薄,好处至上的无情之人?”

挡不住的调侃却持续在耳旁响道,“姨娘用心拿加料的甜点给小主子们吃,临了又用心将点心盘子打碎,费经心机地勾搭主子来审你,不就是想表一表上述的委曲,趁便也好洗脱在太太流产一事上的怀疑。只可惜主子贤明,看破了你这贱蹄的狡计,你转而又说身后乃是有人教唆,表女人乃太太远亲的侄女儿,她又有何来由要对小主子们倒霉?”

豆大盗汗额间滚落,粉嫩胭脂晕染成泥。现在元春就如同那雨后的娇花,恹恹耷耷,摇摇欲坠,全然不复昔日的鲜艳圆润。

隔壁房中,一溜凶恶的管事和细弱的嬷嬷,围拢着中间一个娇小身形。那身形不是别人,恰是方才贾琏口中的李姨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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