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表女人的福,太太克日总算是大安了。一大早,就带着花嬷嬷并几个大丫头出了院子,奴婢是本日里留守看房的。”说着缓慢瞄了元春一眼,低头持续说道,“太太临走时叮咛,若表女人本日过来,就请女人进屋喝杯茶再走。”
元春回身,问道,“如何?可有那里不当之处?”
“女人何必究查,总之那边是个倒霉之地,女人娇娇轻柔女儿家,还要远着才是。”花嬷嬷不由分辩,径直往前快步带路,脚尖一转顺手翻开紧挨着廊房处的一门,将人请出来后才道,“女人且等着,我这就去叫小丫头们过来服侍上茶,你们先委曲一会。”说着便脚步仓猝地出了客房。
想到先前抱琴口中黑猫,元春止不住推断道,“人常言猫妖九命,乃是极好的消灾解厄之物。那镜中现猫,背刻符咒,挂于中墙,乃是极高超的风水格式之象,此地定是曾有过得道高人指导。”
作者有话要说:赶榜,阿谁终究能够去睡觉了,拜拜。
“不过是个挂饰,又非是甚么奇怪之物,很不消在乎。”元春随口接道,“我们尽管等鼓瑟返来,看她可否探听到一些黑幕,其他不消在乎也罢。”
元春正凝神静听抱琴说话,却见她蓦地紧抿着樱唇,一步三晃地发展至自个身边,葱嫩的玉指颤指着古镜的方向,抖了半天赋喊了一声,“女人。”
“我就说这镜子大有古怪,女人却偏要拿这倒霉之物。”说着就趁元春愣神之际一把夺过古镜,将其远远扔到墙角,然后又拉着元春衣角哀告道,“女人,我们还是离了这儿吧!这怪处所,我瞧着,何止只一柄镜子古怪,竟是上高低下都透着一股诡异之气,还是快些阔别这儿才是端庄。”
“你这鲁莽丫头。”瞧着骨碌碌滚落至墙角的古镜,元春忍不住指责道,“甭说那只是柄铜镜,便是真有古怪,也是一镇妖除邪的灵物,怎能如此卤莽相待?没得再损了将来时运。”
此时,东院佛堂,贾敏坐卧在蒲团之上,一边拨弄手边佛珠,一边双眼放空,香炉里一炷燃香,烟路笔挺,余香满室袅绕。
“这是为何?”元春讶异道。
“按着太太叮咛,表女人一行果然正向这边走来,这会估计已过了东门,转眼也就到了。”
临走不忘对那看门的丫头说道,“你且先回吧。此次来去仓猝,恐怕是不及咀嚼你辛苦备下的香茗了,这里只得先提早谢过姑妈美意,待今后得闲再来吃茶不迟。”
元春见机忙给鼓瑟使了个眼色,鼓瑟会心,抬脚便紧随厥后的追了上去,嘴里还喊道,“嬷嬷等等,不知府里姐姐晓不晓得我家女人脾胃,还是我陪嬷嬷去膳房走一遭才是稳妥。”
“那些吃里扒外的贱人,竟敢做下背主之事,太太还提她们何为!”花嬷嬷黑着一张菊花老脸,咬牙切齿道,“依奴婢说,不如趁早寻机将她们一一措置了为妙,免得身边日夜盘着这几条毒蛇,想起来倒叫人寝食难安。”
花嬷嬷蹑脚迈进佛堂,瞧着自家太太这般魂不守舍之态,上前轻声喊道,“太太。”
“既来了,就没有马上归去的事理。”元春打量着池中佛莲,考虑道,“这芙蓉开的这般赏心好看,池中锦鲤殷勤戏水,岸边杨柳空自妖娆,倒是缺个赏景之人。不若劳嬷嬷辛苦一遭,叫人在前面凉亭中备些茶果点心,临时将我们主仆安设在那儿,边赏景玩闹边等姑妈醒来岂不分身其美?”
一听提到主子,花嬷嬷忙敛起脸上的笑骨朵,紧着面皮唉声道,“怕是要孤负你家女人的一片心了。我家太太一大早过来这边念佛,现在早已是身子乏倦,老身好不轻易三请四劝地哄着太太歇下,这会子估计着也就方才入梦,若等她醒来,怕是还得有好一会子要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