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免的,便要想到含玉而生的贾宝玉。
“先夫过世后,老身想着要叫二儿子来奉侍,便叫他住了离荣寿堂比来的荣禧堂。再一个,当时臣妇的大儿子非常不像样,甚是只袭了个一等将军的爵位,臣妇内心头也不肯他住荣国府的正院。”
贾母不愧是荣国府的太夫人,几句话儿便将事情定下。
“何人袭爵、何人住正院,这本就是律法中言了然的。”
贾母只恨贾琡在宫里只晓得本身出头,不晓得把生而含玉的堂兄弟举荐给圣上……
荣国府里头能递折子请见的,也就贾母这个太夫人、贾赦这个荣国公、邢夫人这个国公夫人三人罢了。
圣上和老贤人在也就罢了,如何连皇后娘娘也来了?
趁便再将管家之权交到她手里,那才是正理!
一除邪祟,二疗冤疾,三知祸福……听听都比那甚么“防天花之法”强!
贾赦和邢夫人、贾琏这类时候天然是杜口不言的。
如贾政这般,官位太低没有爵位,想要求见也得先禀了然上官,再由上官引见。
贾母这回倒是没再说甚么回金陵的话了。
那厢贾赦嘲笑道:“我瞧着老贤人可不是因着没听全乎才走的。倒是老二,你方才说话间气着了老贤人,还不从速去请罪?在这儿等着扳连大师伙儿呢?”
背面的天书她没瞧见,但头一份“防天花之法”自送进了宫中,半点音信儿都未曾传出……想来也不过是供在那儿罢了。
宫中并未传召这些人……如果前来求见的,也该先上折子……哪有一家子人一块儿来递折子的?
今儿这事一出,贾母心中倒是更方向了二房……
贾母板着一张脸,带着荣国府世人,或是乘车或是骑马,一块儿来到了宫门前。
“总得赶在中元节前将此事了了,免得先荣国公地下不安啊。”
“本来叫政儿住了荣禧堂,虽是我提的,但你们也是应下了的。如何,现在你们自发翅膀硬了,就想翻脸不认?”
王夫人也说:“可不是嘛!方才老贤人也就听了几句,许是在气头上,没听全乎便走了。待我们说清楚了,天然就好了。”
这厢贾政说:“不如我们去处圣上陈陈情?老贤人虽是如此做派,但圣上那儿倒不必然也是如此。”
贾赦常日里听多了贾母叫他不要扳连荣国府的话儿,今儿拿来套在贾政头上,倒是顺畅!
荣国府世人既然不敢去拦老贤人,便只得缩回了府里头,商讨此事。
“为着孝道,令季子住了正院,叫袭爵的嫡宗子住了偏院,岂不是将‘孝’之一字,置之‘忠’字之上了?”
这么些年,除了每年一份,供在了宫中佛堂,也没见哪份天书是解开了的!
徒敕倒是很快的召见了他们……不过也就允了五人入宫。
许是晓得这话儿对圣上没用吧,贾母也有些担忧,万一起了这个话头没法结束,可不真得回金陵当个老太太了?
进了乾清宫,贾母略微向着上头瞟了一眼,便知不好。
“老身这辈子就得了二儿一女。大儿子自来昏聩不争气,只靠着祖上的余荫得了个爵位。二儿子自幼好读书,当年也曾想过科举入仕。”
也只要如许,她才会是荣国府说一不二的老封君。
“老迈,垂教员的,你们也不必气我。我老婆子还要看着这荣国府,断不会等闲叫你们气死!”
王夫人气的在外头跳脚,却也无可何如。
今儿老贤人好轻易来一趟荣国府,还未及将宝玉在老贤人跟前提上一提,便出了这档子事儿。
若圣上慧眼识玉,宝玉的造化可远比贾琡大!
所谓“王夫人”,也不过是荣国府里头叫一叫,出了荣国府想进宫门,她连个品级都没有,更不必提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