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宁波船厂保护得周到,里外都有军士看管,竟然他这个江南的地头蛇都毫无体例。再加上京里的人又催问得紧,无法之下甄应嘉便出了下策,将主张打到了赦大老爷头上。
“得,今儿本侯的气也消得差未几了,昆仑啊,叫上人我们且回吧。”见甄应嘉变了神采,赦大老爷笑了,晓得本身的目标应当达到了,便号召昆仑一声筹办走人。
赦大老爷闻谈笑得更加讽刺,指着甄应嘉的鼻子,骂道:“放屁,少跟本侯来这一套!你是想说,你这也是奉上命行事,是上面对本侯有所思疑,才让你做这些小行动的,是不是?甄应嘉,本侯今儿还就明白地奉告你了,老贤人和圣上都不会这么干的。你倒是跟本侯说道说道,你到底是听了谁的,上,命啊?”
“老爷,您快从前面走吧,是那贾家大老爷打上门来了。他好似已经晓得您在这儿,一边往里闯一边号令着让您出去呢。”出去的是甄应嘉的得利部下,一进门也顾不得见礼,便推着他往埋没的后门去,“他带的人手太多,怕是很快就能闯出去。”
“上奏朝廷啊,本侯就等着你上折子呢,要不咱俩一块儿的?甄应嘉,本侯还真是没看出来,你倒是个不忌讳的,让亲生闺女卖身葬父的把戏都弄得出来。这要叫朝中同僚们晓得了,怕都得佩服死你呢。如何着,这小娘子可还认得,要不要滴血认认亲?”
“这事……怕是有些曲解。”甄应嘉见状便晓得了,贾赦这怕是有备而来,立即便缓了神采,长叹一声道:“恩侯,我们两家乃是世交老亲,我如何也不会无缘无端做这等事的,实在是……恩侯,你也该晓得,我手头上有些台面下的差事,有些事也是身不由己啊。”
当然,从大老爷的内心来讲,他倒是但愿甄应嘉撞上去的。毕竟,老贤人可不是那轻易乱来的,一旦瞧出甄家有了外心……哼,别说甄老太太只是他的奶嬷嬷了,便是他白叟家的娘家,也不会等闲放过的。今后,甄家可不就是个抄家问罪的了局。
甄应嘉听了也是一惊,侧耳一听公然就能闻声贾赦的声音,“……姓甄的呢,叫他给老子出来。如何,有胆量跟老子使手腕,倒是没胆量露头了?甄应嘉,你还是不是男人,是就给老子滚出来。哼,你不出来也行,小的们,给老子见人就揍,见东西就砸……等这儿打砸洁净了,我们再上金陵逛逛去……”
甄应嘉原想着,本身打出老贤人的名号,好歹也能将贾赦这愣头青吓住,却没想到又被他语出惊人了。贾赦的话方一入耳,贰心中便是一凛,越往下听神采就越是丢脸,脸上的汗也下来了。
到了宁波一忙起来又是两三个月,赦大老爷刚一忙完,就办理了行装,同林如海一起进京。离家也有大半年了,他都想死儿子和孙女儿。只是,一行人刚走到半路,大老爷就被京里传过来的动静震惊了――老二家的元春,被老贤人封做太妃了!
可惜,大老爷向来不是个按牌理出牌的,并不吃他那一套,现在又捏着甄应嘉的把柄,天然没把他的怒意不平放在眼里,闻言便是一声嗤笑。
就在甄应嘉没好气地打发了三娘,忧愁着到底要如何答复京里,又该如何对于贾赦的时候,内里的院子俄然乱糟糟起来。这让他不由一惊,忙起家叫人出去回是如何回事。他这回到扬州来,乃是私底下的行动,并不想叫旁人晓得,这如果闹得动静太大,倒是倒霉他坦白行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