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儿许是被看得装不下去了,气哼哼地展开眼,在孙子地搀扶下站起来,恶狠狠地瞪着贾赦,愤声道:“好,好,好,我便看你能请甚么样的名师来,又能肃除甚么旧弊。你可得好好干,我等着看你的本领呢!”说罢,一甩袖子便走。
“大老爷,祖父已经昏倒了,您就开开恩高抬贵手,让我把祖父送归去医治吧。您如果有甚么要打要骂的,等我安设好了祖父,便到府上请罪如何?”贾瑞哭着喊了一嗓子,就想背起贾代儒走人。这个是非之地,还是从速闪得远些,等过了风头再说旁的吧。
更兼之,自从佛堂抄经和祠堂挨打以后,贾宝玉一瞥见赦大老爷便不由自主地发憷,恨不能对他闻风而逃。他已经笃定了,大老爷不但不喜好他,若要整治他的话,便是老太太、老爷、太太也护不住他。他躲得越远,本身便越安然。
“贾氏族学本日起便要鼎新,如果有不肯参与的,老爷我也不强求,自行分开退学便是了。只凡是留下的,今后如果吃不了苦,可也没有忏悔退出的机遇。你们如果拿不定主张,今儿且归去跟父母筹议筹议,明日一早报了名字,可就没有变动的机遇了。”
“族叔,自你领受族学以来,你算算有多少年了,族中后辈在学中读书的又有多少?你且跟我说说,有几个进了学的?没有,一个都没有!别说是秀才了,便是过了县试、府试的童生都没有一个!你这服从,呵呵……可真是‘丰富’啊!”
赦大老爷也不提奖惩的事,拍了拍衣摆站起家,居高临下地看着这群尚在懵懂中的少年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