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他向来是个讲理的,并没听了蓉哥儿之词便发作,反缓了缓神采,想贾宝玉问道:“宝玉,你跟我说,方才是如何回事?这府上有给你筹办的屋子,你为何睡到了侄媳妇的床上?又为何晓得秦氏的乳名?”贾敬虽讲理,可话里话外却已经带了公允,人家毕竟更疼亲孙子。
贾敬点点头,目光安静地对贾蓉道:“老太太说的是。蓉儿这回冲.动行事,固然情有可原,可到底是有不敬长辈之嫌。我虽心疼他,却也不能不罚,不然无以正家风。蓉儿,我便罚你十记家法,并誊写礼记百遍。你可有不平?”
贾母却不肯意了,当即便瞪了眼睛,搂着受了惊吓的宝玉,嗔怒着喝道:“宝玉都吓成甚么样了,还问他甚么。他才多大的孩儿,能晓得个甚么?不问青红皂白地挨了小辈一顿打,倒还要问他的罪不成?来人,把这些护主倒霉的都给我堵着嘴捆了,先关起来等着发落。”
对于贾敬对贾蓉的轻罚,贾母、王夫人俱是不对劲的。只是,这事说到底也有宝玉的错,如果贾敬揪着不放的话,对宝玉的名声、出息都是侵害。此时也只能临时记上一笔,今后再跟贾蓉算账。贾敬摆布还是要回道观的,还能护着他一辈子不成!
贾母说到最后,已是疾言厉色,一双老眼恶狠狠滴盯着贾赦,恨不能吃了他似的。事情本来都要畴昔了,就是这个孽种多事,他如何不死去呢!
“孙儿全听祖父的,孙儿认罚。”贾蓉跪倒在贾敬面前,一个头磕下去,很久才抬开端来,求道:“祖父,孙儿自发不肖,想要自罚参军,请祖父成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