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锦嘲笑不已,斜眼扫视贾赦,而后朝外走去。
“贾、赦!”
看着贾琏忽地迸收回的笑容,眼眸中那竭诚的崇拜畏敬眸光,司徒锦悄悄的笑出来,内心倒是略微万般不是滋味。曾多少时,如许纯粹刺眼的目光,他在阿咏身上也见过,老迈身上……垂垂的,他着力培养的两个孩子都离他渐行渐远。
但是,这蠢货,几近没心没肺的没有缺点可操纵。
王子腾握杯的手微微一颤,端倪一挑,“当真?”
说他猜忌多忌也罢!若一个女人行事目光如此深沉不成测,那……他这个帝王,又有何用?
司徒锦斜睨了一眼贾琏的神采,一点假装都不懂,让人一目了然,不由的挑了挑眉,“待我告诉……与贾珍商讨以后,你与贾蓉当即南下,回金陵故乡,清算家属之事,顺带,温书,不求你高中多少,童生也比白生入仕为好。”
“太子……已废了!”王子腾面色青白交集,听人说完勋贵白猪待杀,又说有才就会绽放光芒,憋了整整半柱香不足,才缓缓铿锵有力的道了这句话。
贾琏等待了好久,才见“贾赦”面色红润的出来,不由内心松一口气。有父亲在,对于王叔父,他也没了胆怯之心,饶是王熙凤因利钱一事,他手握证据,但辈分低人一等,又是个五品捐的同知,可支撑不起底气来面对气势汹汹看似寻茬的王子腾。
贾赦:“……”
一声呼喊将人思路唤回,司徒锦面色未变,眉头伸展开来,脸上带着一丝的笑意,享用便宜儿子的搀扶。换魂不说其他诸事,但毕竟也圆了他如一个浅显人家父子相处的胡想。
“另有一则,黑猫白猫,能抓老鼠的就是好猫。”司徒锦撇了一眼王子腾的神采,“我想王大人应当是个聪明人,甚么能沾,甚么不能染,内心该有一把称的存在。”
罢了,这槽心玩意槽心就槽心,总比他所想的乃是扮猪吃老虎要强些。
“王大人,我祖母曾经说过屠户养猪的故事,不知你可听过?”司徒锦垂下眼睫,眼眸闪了闪,悠悠道:“……猪为甚么每日能够吃吃喝喝,甚么事都不消干,因为那是屠户养肥了待宰。一只猪是猪,四只猪也是猪,对于屠户而言,小白猪,小花猪,都是待宰杀的猪。先前喂的越多,乃是想养得越肥!”
贾赦一时呐言,见司徒锦面色严厉,不像随口之言,心中胆颤不已,双手揉揉砰砰直跳几近要破胸腔而出的心,怔怔地看着司徒锦,深呼吸一口气,不由缓慢得上前一步,双手一探司徒锦的额头,呢喃,“不烫啊?”
司徒锦双手一下紧握成拳,昂首冷冷的盯着贾赦,“要尝尝朕的拳头吗?”
司徒锦对着贾家母子各为其主一团乱,已经无语了,但是走进屋内,一眼就瞥见睡的正香的贾赦,忍不住揉揉手,顷刻间咔嚓咔嚓骨头作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