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发比黛玉年长太多,为保养身材这些年劳于案牍之余一向未曾放下骑马射猎,手掌常握弓箭缰绳,皮肤便较普通公侯后辈粗糙很多。
贾母等人自金陵回京, 在通州船埠下船时, 正逢黛玉与贾琏的独女贾荟五岁生辰。林海亲为外孙女刻了印章, 贾敏等亦花心机为贾荟置备了芳辰礼,荣府媳妇丫头里有脸面的一停停过来叩首施礼, 四月天里轻风温暖, 当真是热烈又喜庆。
可惜天不遂他愿,不等贾琏休沐,黛玉便觉身上不适,太医一来便摸出了滑脉。
黛玉倒是不想女儿太重口腹之欲,可贾琏爱女如命,常帮着女儿网罗吃食,林海贾敏两个更是隔代亲,贾荟要星星不给玉轮,戋戋山珍海味统没放在心上。若非林樟给贾荟送贩子小吃尝鲜被黛玉捉着,林樟吃了林海一顿好打,贾荟说不定这会儿还不知收敛,已然吃便了都城表里。
如许久别相逢的感慨时候,偏这小朋友还惦记取那点子糕饼,黛玉不由又是好气又是好笑,葱削似的指尖点了点贾荟的额头,咬牙道:“竹姐儿如许有孝心,一会儿老祖宗返来了,你便替我去奉糖糕如何?只你吃了几块,便从明日起扣了便好。”
叫贾琏瞧的耳后发热,黛玉一时也想不起甚么话,只好提及了今后代儿庆生时的小事,说到最后也不知是心虚还是不满,忍不住扁了嘴。
黛玉臊的面上微红,只凝神剪烛芯不肯理睬他,房内里服侍的下人却都是知机的,灵巧退下后竟再没一个返来的,偌大的卧房内只要他二人相对而坐,一个目光炯炯含情脉脉,一个只得顾摆布而言他。
黛玉闻言大急,扭手扭脚又婉婉相商,贾琏倒是铁石心肠,只压着她和顺索求,一夜以后颇得兴趣,得陇望蜀,心猿意马的惦记起了几今后休沐的好光阴。
贾琏一面说,一面就握着黛玉的手揉了几下,闹得黛玉白玉似的脖颈都透着粉色,抬高了声音软软斥他:“你松开,刮的人手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