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头未曾出现甚么波澜,宁荣二府内倒是实在奇怪了几日。
沉着下来以后,杨垣对于贾琏没有急着进京领赏,反而自请留在安然州的要求天然心生赞叹,不但复书时近乎明示承诺贾琏大好出息,还期近位后第一次封赏群臣时点名厚赏了一等将军贾赦。
外头人不明就里,只当是看在已故荣国公贾代善的颜面上,加上杨垣对其他老臣及建国勋贵都有所犒赏,上皇等人只当新君敬老怀旧,内心要么欢乐熨帖,要么暗笑新君不过是个马屁精,荣国府又在朝中无人,倒没有甚么人去寻荣国府的倒霉。
如许的妹婿人选,饶是贾琏一贯与何泗安相处敦睦,也不由着恼。
自从何女人芳魂早逝,这位备受家中宠嬖的小少爷何汣安自认害死了姊姊,大病一场后便在家悟道,做起了居家修士,直到客岁才忽而顿悟,又披上铠甲,开端跟随父兄习武练兵。
除此以外,贾琏内心也还挂念着安然州的安稳。他之前与杨垣在此地多年培养的其他几名亲信并何家一同谋取了八王爷部下开采的银矿,又苦心运营数年,现在初见效果,贾琏实在不放心就这么一走了之。
因为贾琏身上只要个秀才的功名, 又不肯捐些虚职退隐毁了林海的苦心教诲,他明面儿上始终没有一官半职。即便这两年私底下功绩不算小,王府里交好的幕僚却也暗中透过话儿,怕是那些事不能拿出来论功行赏。
觊觎银矿之人从贾琏来到安然州时起就未曾断过。领兵镇守一事贾琏不甚晓得,但是如何打发这些宵小之辈他这一二年也算练得得心应手。一静制一动,总不会如宿世普通,在上皇崩殂后,杨垣才气大动兵戈,把暗里勾连封号忠顺的五王爷的一干安然州官员缉拿回京问罪。
贾琏解缆之前,与他在安然州同事多年的何守备宗子何泗安亲身登门,替其父转交信物并函件,想为家中季子何汣安求取贾琏之妹。
大开中门跪迎圣上御赐的物件儿,这是贾氏一族十几年未曾有过的光荣,御前大寺人夏守忠笑眯眯来荣国府传旨时,连东府里的贾珍贾蓉父子都正了衣冠跑来一同聆听圣训。可谓大家喜气盈腮,连来往仆人都与有荣焉,贾母等深知家事的主子更是笑的眉眼镇静,仿佛被天家嫌弃的日子已成过眼云烟,好日子就在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