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如海又看向了林渊。
饭后林如海亲身泡了壶茶,坐在院子中说话消食。
林家本就人丁艰巨,好不轻易林如海这一代不但传了,却只得了黛玉这一个女人。
这一拖再拖的,便拖到了现在。
林如海孤零零一人,全凭着与司徒礼同窗的那几年交谊,才得来这份信赖。
江南,是国之重地。
林府原是赐给林家高祖的,即便爵位已无秉承,宅子倒是不收回的。
林如海只感觉头疼:“别闹,放下黛玉!”
崇和二年腊月,林如海回京。
“何况你现在也二十有四了,也该给我添个侄儿了!到时你有个孩儿抱着,也就不必来抢我家闺女了!”
贺景风也明白在边陲有孕便是母子俱险,这么些年来都喝着宫中太医开的方剂。
“沁儿你想啊,黛玉都跟着你住了两年多了,而我这个亲生爹爹这两年里才和她见了一面,可不很多给我一些陪她的时候?”
林如海想了想,同林沁说:“到底还是我们得了便宜。只是好歹同太上皇说一声,需得是个合情意的。”
若非他已与太上皇和好了,江南只怕就是一场腥风血雨!
厥后林渊身在边陲,便说不结婚事了。
且不说林家本就人丁希少,林如海在江南这二十几年,虽说也运营有些权势,到底是拍马也赶不上甄家的。
至于旁人,诸如郡王之女那些个,还轮不到太上皇亲身操心婚事。
甄家必然,林如海回京之事天然也就定下了。
现在新帝上位,江南便是司徒昭必定要攥在手中的一块肥肉!
本来在军中,林沁一心扑在疆场上。
“算来年事到了的贵女,也就义忠亲王家庶出的长女、义结婚王家嫡出的二女、宫里金太嫔生的至公主和甄太妃生的二公主,这四人罢了。”
即便西北民风开放,很有些女子看上林渊的,林渊的婚事却一向未能定下。
京中,林府业已补葺结束。
即便不娶,那也得早早定下了婚事。
十八岁那年,林如海在司徒礼的安排下插手了会试,又过了殿试。
现在虽说停了药,到底药性还未全消,还在保养着。
既是司徒礼的意义,甄家天然服从。
等黛玉劝完林沁,已是畴昔一刻钟还多了。
等回了京,司徒礼却又说要给林渊指个贵女。
便开口道:“照你这么说,那黛玉住我齐桓侯府,每日去平国公府看看你,也是一样的!”
暮年在扬州时,林老夫人怕别人嫌弃林渊、林沁庶出,便未曾为他们说婚事。
司徒礼陪着林沁下江南那趟,就是去处理江南的隐患。
“黛玉现在有了爹爹了,便把姑姑抛在脑后了!”
“齐桓侯府同平国公府相接的小门已开了,黛玉今后会常去看望姑姑的!”黛玉转过身来,小跑来到林沁跟前,拉着林沁的手当真地说道。
一起陪着他读书识礼,一同在宫内长大。
林沁本年二十四,虽说本就比旁人家的女人结婚晚,四五年了还无子嗣的却也是少见。
“只是现在太上皇和今上敦睦的很,四王八公、江南甄家都没甚么要紧的了。前次也见到了义忠亲王与太上皇的兄弟之情……这般算来,这三位也不是没有能够。”
幸亏,另有个林沁。
在司徒礼未即位前,林如海便是他的伴读。
林沁咬牙不语,只抱着黛玉不放。
甄家作为一个大师族,扎根江南。
只是这宅子的规制却不是普通人家能有的。
林渊与林沁一胎双生,却至今尚未娶妻。
林沁看着面前父女情深的一幕,内心头不由的有些发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