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来年事到了的贵女,也就义忠亲王家庶出的长女、义结婚王家嫡出的二女、宫里金太嫔生的至公主和甄太妃生的二公主,这四人罢了。”
“再一个,你也说要叫黛玉考科举去。现在黛玉在你那儿也不过是看些前人集注,到底没人同她讲课。虽也懂了很多,但了局倒是远远不敷的。”
虽未曾下旨,但林渊天然是不能再去相看别人了。
只是这宅子的规制却不是普通人家能有的。
林沁一把将黛玉抱在怀中:“是啊,两府的门洞都开好了!黛玉你便同姑姑归去,你仍住西院,走几步便到齐桓侯府了。你住我那儿,每日来看看你爹爹也是一样的!”
本来在军中,林沁一心扑在疆场上。
林沁咬牙不语,只抱着黛玉不放。
崇和二年腊月,林如海回京。
林如海心中无法,却又不好冲上去和林沁抢人。
林沁皱眉道:“老贤人虽说要给渊儿指个贵女,却未曾提及到底是哪个。我看他那日像是俄然间起的主张,只怕是自个儿也没想好。”
林如海听得好笑,这如何能够一样?
现在新帝上位,江南便是司徒昭必定要攥在手中的一块肥肉!
林渊与林沁一胎双生,却至今尚未娶妻。
林沁摇了点头:“义忠亲王已有一个外室生的女儿嫁去了宁国府,宫里的金太嫔出自四王八公,甄太妃出自江南甄家。我们家不欲参合那些乱七八糟的,算来天然是义结婚王家的那位郡主更好些。”
且不说林家本就人丁希少,林如海在江南这二十几年,虽说也运营有些权势,到底是拍马也赶不上甄家的。
饭后林如海亲身泡了壶茶,坐在院子中说话消食。
“渊儿虽说年纪大了点,但在这个年纪全凭着自个儿挣了官位挣了爵位,只怕在旁人眼中也是个香饽饽!这事儿我去说也没用,毕竟有枕头风!”
作为老贤人的总角之交,林如海的回京自是引来满都城的存眷。
林如海想了想,同林沁说:“到底还是我们得了便宜。只是好歹同太上皇说一声,需得是个合情意的。”
林家老宅门前,热热烈闹的放起了鞭炮,将齐桓侯府的门匾挂了上去。
至今,已有二十余年。
林沁本就不是会帮人说亲相看的,林渊本身也没看上哪个。
厥后林渊身在边陲,便说不结婚事了。
林府原是赐给林家高祖的,即便爵位已无秉承,宅子倒是不收回的。
至于旁人,诸如郡王之女那些个,还轮不到太上皇亲身操心婚事。
“何况你现在也二十有四了,也该给我添个侄儿了!到时你有个孩儿抱着,也就不必来抢我家闺女了!”
若当真要将江南收在手里,孤身一人、运营不久、族人不兴的林如海,便会顺理成章的,成了杀鸡儆猴的那只鸡!
林如海初度授官,便被派去了江南,扬州、姑苏、金陵……各处轮换,却未曾回过都城。
现在虽说停了药,到底药性还未全消,还在保养着。
贺景风虽对最后一句有些心动,到底说道:“你也晓得,我是做不得她的主的!”
说罢,回身抱起黛玉:“行了,天气已晚,明日在给渊儿操心娶老婆的事情吧!我但是要先归去了。”
暮年在扬州时,林老夫人怕别人嫌弃林渊、林沁庶出,便未曾为他们说婚事。
京中,林府业已补葺结束。
若非他已与太上皇和好了,江南只怕就是一场腥风血雨!
幸亏,司徒礼与司徒昭已和好。
若非对老贤人忠心耿耿,只怕早已在江南称王。
即便不娶,那也得早早定下了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