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本身嫁与了忠信亲王为继妃,一则能够凭着这一重身份,命亲王府的亲兵教诲哥哥;二则,以哥哥那性子,万一闯出甚么祸来,有个亲王讨情总归能好一些。
一身丁香色,在夏季里头本就暗淡了,却还披了件蟹壳青的大氅。
薛阿姨只这么一想,便感觉这事儿是敲定了九成九了!
虽说每归去平国公府拜访,平国公和定国侯都会将哥哥叫去演武场经验一番,但也不能总去啊!
虽说先前的功名都是纳捐得来的,但好赖也是大吴女子文举功名最高之人!
这会子几个女人都在那头赏灯呢,金太嫔也就分歧元春见外了。
应了能来的闺秀里头,金太嫔最看好的,便是贾氏元春。
薛阿姨恐怕将衣裳碰坏了似的,轻手重脚的将宝钗拉至身前,高低打量。
“我的儿,来,让妈好生瞧瞧!”
又诘问道:“来岁是不开考的,你后年但是要去考了?”
这两人虽都是出身不高的,但胜在自个儿争气!
即便从贾政那儿算起,从五品员外郎又如何,大小也是个官!
暮年间义忠亲王闹成那模样,现在与老贤人说开了,却能常常在老贤人和圣上跟前露脸。
一个贾元春,头一个女秀才!
金太嫔听罢,心中先叹了一声。
司徒昭八岁上头就去了西北,不等他回京,司徒昀便被送去了北城。
自那年司徒昀离京,金太嫔算是看破了,老贤人就是个薄情的!
甭管儿子听不听话,除了司徒昭,他一概不在乎。
得亏这大氅上绣了几朵红梅,不然,在正月里头穿成这般倒是失礼了。
金太嫔这般想着,看着元春叹了口气。
薛宝钗谦善道:“承蒙几位考官不嫌弃,点了我的答卷入了头十名。”
即便做不得儿媳妇,便是看在当年四王八公的面子上,也很多问上两句。
薛氏宝钗次之。
哪有继妃的年纪比王爷还大的?
宝钗拍了拍薛阿姨的手:“母亲,表姐她志不在此,你放心。”
本来薛阿姨是打死都不会将自家的家世与荣国府放在一起比较的。
“好好好,大夏季的,就该穿的光鲜点儿!”
现在倒是非常乐意了!
即便是平凡人家,娶后妻也不会有少夫老妻的事儿。
忠信亲王先头夫人那是甚么身份?
大师闺秀读书的很多,读到能考科举的本就未几。
哪怕今时分歧昔日了,那也是侯府!
但金太嫔岂会答应自家儿子就这么随了义结婚王去,就此泯然世人?
但妙就妙在,宝钗的身份可分歧普通!
自家儿子本身晓得,司徒昀的脾气更像义结婚王一些。
薛阿姨眼里,论起忠信亲王继妃的人选,自家宝钗可比元春合适多了。
再者,现在忠信亲王膝下就一个先头夫人留下来的嫡女。
薛阿姨对劲的笑了,又不忘叮嘱道:“为着这事儿,我但是同你姨母翻了脸!你好歹给我争口气儿,必得赢过元春才好!”
说实在的,如果当真给忠信亲王找个身份比她还低的继妃,别说金太嫔,只怕老贤人也不会同意的。
京中有娘舅王子腾,本就是武将出身,最是能唬得了薛蟠的。
女子中,现在能靠着科举入仕的,怕也就这几家了。剩下的或是火候还不敷,或是年纪极小刚发蒙。
越是青黄不接,这几人便越是能得重用!
说的好听,那叫大户人家,说明白了,不过是个偏僻小城乡绅家的庶女罢了。
非论元春情中到底愿不肯,为了家宅安宁,只能是不肯了。
本日便是赏灯宴的日子,宝钗一早儿便起了,经心打扮了一番,便来薛阿姨跟前告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