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小呢,到时自有她的,这些是给你的,晓得你不缺这个,到底是我的情意,让你收着便收着。”
黛玉眉眼低垂,拿着帕子掩了掩嘴角,并不答话。
探春笑着拥戴,“这话非常呢。”
黛玉虽分开了有三年,待姐妹们的心倒是从未变过的,不然也不会以客居蜜斯的身份替主家蜜斯出头发落下人了。因此虽觉湘云问她林府的事有些冒昧,却也还是挑着能说的简朴说了几句。
“二嫂嫂说的甚么话,你对我的心,我向来是晓得的。这事原就怪我,本就与嫂嫂无干的。”迎春脸颊微红,歉声道,“这么点子小事,倒劳动得大师替我担忧了。”
凤姐攥着迎春的手,笑道:“甚么劳动不劳动的,我本就是你嫂子,担忧你还不是应当?”又看向黛玉探春几个,“我疼你们的心,都是一样的。你们才多大,那里就颠末见过这些事了。要我说啊,这等欺主的主子,合该撵出府去,到底是你们小女人家心善呢。你们三个也都是笨的,瞧瞧我们黛玉,这当家做主的就是不一样,你们也都跟着学学。”
迎春眼中闪过一丝讶异,忙双手接过,“不过是小事,老太太那边竟还惦记取,实在是我的不是了。”
凤姐也知迎春惯来怯懦,她虽不大瞧得上,这会儿却也不好出身教诲,便推说身上不大利落,领着平儿分开了迎春的院子。送了凤姐分开,迎春方悄悄吐了口气。说到底,她不过是庶出的女人,虽大房只她与琏二哥两个,琏二哥倒是自来瞧不上她的,也不大管她,因此她也就总有那么几分怕这个短长的二嫂子。
凤姐嘲笑一声,葱管儿样的指尖戳了戳迎春的额头,“你就是个傻的,张嬷嬷统共也没奶过你几日,倒是占着这个名头可着劲儿的在你这里沾便宜。上回偷了你的月银拿去打赌,你就该回了老太太撵了她,偏你美意,还替那老虔婆子讨情,看看吧,你得了甚么好儿了?另有阿谁司棋,我原就瞧着她不像个好的,合该一并撵了出去,偏你还留着她,就她阿谁短长劲儿,那里像个小女人家家的,你迟早也得被她欺负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