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易白与侍卫也是骑马来的,倒是省了林珏预备马车了。女眷业已上车,林珏笑着与李易白谦了一回,方也都上了马。两个侍卫别离骑马跟在两人身侧,模糊构成庇护的姿势。林珏见状挑了挑眉,这李易白倒是有些意义,单瞧着他的保护,便晓得此人并不如大要普通只是个闲散王爷。
心内如此想着,嘴里却道:“原是与家人一同玩耍,却不想在此冲撞了十二爷,实在是我的罪恶了。如此便不打搅十二爷了,舍妹还在前面等着,我便带着家人先行告别了。”林珏并不想多做胶葛,皇室中人,还是远着些好。
谢锦轩道:“戋戋一向醉心于医术,并未曾退隐,因此并未插手过宫宴。”
林珏嘴角抽了抽,实在不明白如何才两句话的工夫,此人就变更了如此密切的称呼。
现在已是春季,天时黑的早,因着下晌担搁了些时候,这会儿到了庄子,天已擦了黑。罗师父与谢师兄一早便到了,听闻十二皇子驾临,忙出来驱逐。
李易白日潢贵胄,能如此礼遇一乡野粗人,实在可称得上可贵了,罗宋自不是那等毫无自知自明的,便笑谦道:“殿下过誉了,不过一乡野之人尔,如何敢当称一声‘神医’。”
室内氛围安宁,林珏不常骑马,白白天骑行时候有些长,早有些累了,这会儿正欢畅地打着小呼噜。而本来已经呼吸陡峭,状似熟睡的李易白却在一片暗淡中展开了晶亮的双眸,微微支起家子,眯着一双眼睛笑意盈盈地盯着林珏的睡颜发楞。
林珏倒是无可无不成的,李易白既想去,林珏自不会不该允,还要做出一副欣喜若狂的模样来。
“本日与君一番畅谈,易白心内倒是愈发地悦慕瑾瑜,不如晚间你我二人抵足而眠,也好秉烛夜谈。”李易白笑得一副开阔荡地模样,倒是让林珏心内微微一动。
要说林珏本身并不是个贪花好色的性子,只因他本性便不爱娇俏斑斓的女子,他更爱英姿勃发的男人。不过这个特别的爱好倒是不好诉诸于人的,不然如贾宝玉与秦钟那般,弄得尽人皆知,连忠顺亲王家里丢了个伶人都要找上贾府去讨要,可实在是不敷丢人的呢。
菊花酒干劲并未几大,几人又是边喝边聊,因此也只是微醺。林珏尚且复苏矜持,安排了下人送了罗师父谢师兄去各自的院子,本身却被李易白拉了去。
林珏的庄子就在京郊不远处,打马回车行了半个时候便到了。
闲话一会儿,庄子的管事来禀,酒宴已是备好了。林珏便请几人移步,去院中亭子里赏菊用饭。
林珏心内小小意淫了一番,悄悄叹了口气,反动尚未胜利,同道仍需尽力啊!乖乖地被李易白拉进了屋子里,虽临时做不了甚么,到底也算是睡过一张床的友情,如何说都算是一种进步了。早晨虽只是微醺,却也是有了几分睡意的,说是要秉烛夜谈,到底还是难掩困意,不一时两人便都睡熟了。
那管事忙跪下磕了头,诚惶诚恐道:“殿下喜好,是小的的幸运。”
“这便是了,”李易白笑道,“因我不常出来走动,因此倒是与你们这些世家公子并未几熟谙,现在既已识得,合该多亲香亲香方是。本日刚巧遇见瑾瑜,我便不请自到了,但愿没有打搅到两位。待过几日闲了,我下帖子邀几位去我那儿说话,几位可要赏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