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易白自有暗探,来往取送函件,都是经了暗探的手,林珏细细一察看,便发明了暗探的藏身之处。加上前次薛蟠过府,因动手脚不诚恳,被卫二悄悄经验了一下,林珏方寻出了卫二的马脚,以后便是一抓一个准儿了。
到了年前刚被封为雍和郡王的李易白府上,门房接了拜帖,立马出来传话,不一时,府内的掌事寺人张公公便亲身迎了出来。张公公瞄了一眼低着头站在林珏身后的卫二,面上一丝难堪也无,还是一副乐呵呵的模样,恭敬地迎了林珏进府,笑问道:“林大爷一贯可好?”
林珏表情颇是愉悦,一起哼着不成调子的小曲儿,惹得街面上的行人纷繁侧目,林珏犹自不觉,哼得鼓起时,双手还共同着打上几下拍子。
李易白还真没想那么多,闻言一愣,随即轻笑出声,到底下不下得去手尚不好说,只是此时倒是千万不能承认的。
林珏指着他的鼻子笑骂,“真真是个小人,的确坏透了。”
林珏亦温谈笑着拱部下拜,“多谢郡王殿下接待,晚些林珏再来拜见。”
林珏见他黑了脸,又忍不住嘿嘿笑了起来,踮着脚,一手揽住李易白的肩膀,一副哥俩好的模样,“瞧瞧这脸黑的啊,如何说我连亲都没成呢,或人但是嫡子庶女的,连孩子都有两个了。”
直待林珏真的恼了,李易白方不再多说,转而邀林珏住下。林珏冷冷一笑,“可端的是禽兽风格,我这身材可才十六呢,你当真下得去手?”
李易白心内颇不是滋味儿,想起宿世有一句话“先爱上的人先输”,合着本身竟是输的一套胡涂的,不免有了两分悲惨之意。蓦地瞧见林珏耳背更加红了,才惊觉,此人最是个面冷心热的,又一贯口是心非惯了,真想听他说一句好话,但是太难了。他的话要反过来听,方才是真的,遂表情立即好了起来,抱着林珏说甚么也不放手,嘴巴跟抹了蜜似的,一径地吐着各种蜜语甘言。
林珏着人备了马车,这大冷的天,傻子才要骑马去呢。卫二斜坐在赶车的青松身边,内心策画着,待会儿见了主子,可要如何交代才好?
张公公立即恭敬道:“林大爷故意了,咱家也都好。”
却本来李易白一早便思疑起了林珏的身份,他三年前去扬州,原也不但是身负皇命,也是为了亲见林珏一面,谈一谈这林家大爷的真假。只第一次见面。李易白便对林珏的来源有了几分掌控,厥后林珏进京,李易白几次三番与他靠近,也便是为了确认其身份。
刚一进门,林珏便被大力拥入一个温热的度量,耳畔传来短促地呼吸声,林珏嘴角的笑意更甚。
车厢外的青松与卫二对视一眼,立马撇开脸去,还是别笑出声了,大爷恼羞成怒,可不是闹着玩儿的。
因着林家已出了孝,李易白便又下帖子邀林珏畴昔。林珏想起前些光阴李易白所为,顿觉好笑,到底还是去了。
李易白假模假样地托起林珏手臂,借着广大衣袖掩衬,悄悄捏了捏林珏的手,“还望瑾瑜常来坐坐。”
青松随府内下人去安设马车,卫二则被张公公直接带走了,林珏瞧了眼书房的大门,挑了挑嘴角,直接排闼走了出来。
林珏亦笑道:“劳公公惦记了,统统都好,公公也好?”
两人原本来源就不异,脾气爱好又很有些不异之处,函件来往了几次,李易白便模糊暴露几分苗头。林珏亦是同道中人,几次三番的,便暗中通了曲款。
两人既互通了来源,道了然情意,今后再有函件来往,便更加地鬼祟了起来。因着怕被人发明端倪,便常常是由府内的下人光亮正大地送一封内容“普通”的手札,而两人之间的私心来往,则都是由暗卫来通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