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人本日来了,便是承认了他作为林家的交班人,林如海的人脉,正在被他一点一点手笼在手中。
黛玉直送到二门处,瞧着贾家女眷上了马车,才折返回内院。
这似娇似嗔的话一出口,反倒更加使得迎春局促了起来。探春已为人妇,也顺着黛玉的话头调笑了两句,惹得迎春更加羞囧了起来。直待贾家女眷们上了肩舆,迎春的脸上还是一片红霞。
贾母嫡出庶出的孙子孙女便有好几个,外孙女只黛玉这么一个,她倒是舍得给黛玉破钞,只是到底是为了林珏送礼,毕竟差了一层,底下孙子孙女都瞧着呢,确切不好。贾母遂也未推委,便应了下来。
晚些时候,前院的客人连续告别,林珏得体地送了每一小我分开,将一个谦逊有礼的大师公子形象归纳得淋漓尽致。
“既然是王爷相邀,我们自不好推让,只是到底打搅了人家。”便叮咛鸳鸯开了箱子,取了一份表礼出来给郡王府送去,“你们小孩子家家的不好出面,送了东西反倒显得与王爷外道了,恐惹得王爷不喜。我这老婆子,说来身份也不算低了,由我出面,既全了他们的情义,又不使我们失礼,两厢便宜。”
贾母哈哈大笑,“可知真真是个‘得了便宜卖乖’。”
表礼原是黛玉传闻林珏要去郡王府小住就筹办好的,只是林珏并未让送去,现在贾母提起,黛玉不好叫贾母破钞,恰好将这份礼直接以贾母的名义送去了郡王府。
黛玉闻言嗔道:“看老太太说的,老太太定是长命百岁的,可不敢再说如许的话了。”
黛玉忙推让道:“怎可让老太太破钞,府里正预备了一份礼,只不知以甚么名头送去好,正忧?着,老太太既提了,我便不客气地借了老太太的名头了。只是老太太切莫掏本身的梯己,这般,可叫我如何有脸住下去呢。”
贾母笑指黛玉与邢夫人王夫人道:“瞧瞧这牙尖嘴利的模样,我给了她院子,倒叫她挑出我的不是了。”
黛玉笑道:“我又不常住,单给我一处院子实在是华侈了些。”
黛玉这般懂事,贾母自是更加地心疼她了。笑道:“前番贤德妃娘娘探亲,非常夸奖了咱家的园子,又言只旅游这一次到底华侈了些,叫你们姐妹们都搬出来呢。我瞧着一处叫‘□□馆’的不错,离我这里又近,便给你留下了。晚些你跟着你姐妹们一起去瞧瞧,看着那里不好了,缺了甚么摆件儿了,着人过来与我说一声。”
黛玉道:“姐姐这是那里话,竟叫mm胡涂了。”
内院接了信儿,贾母笑得慈爱,拍着黛玉的手,道:“自你三姐姐出了门,我这内心老是空落落的,你现在出了孝,闲来无事多去我那边住几日,我可另有多少活头呢,不过是见一日少一日罢了。”
黛玉笑道:“原我也这般说呢,哥哥也成心要来的,只是雍和郡王一贯与哥哥要好,传闻了,非要哥哥去他那边,每白天一起去宫中,倒也便宜。哥哥不好推让,便只好去了,还托我与老太太告罪一声呢。”
世人亦拥戴着哈哈大笑起来。
贾母见着黛玉来了,自是喜不自胜,黛玉秉明来意,“原是家中要修园子,工匠进收支出的,实有不便,因而便想着来老太太这儿叨扰几日,也好与姐妹们一道说说话。”
贾母已是听了贾赦返来学过话,说林珏如何得郡王爷青睐,又如何与同榜的状元榜眼交好,非常夸奖了一番,心内再没甚么不对劲的。虽本来不喜林珏庶子身份,又感觉林珏与他贾家不靠近,现在瞧着,这孩子心机倒是纯粹。待黛玉又好,又肯指导贾兰,汲引贾琏,只是到底还是与宝玉隔了心了,也不见提点宝玉。心内暗叹一声,暗骂王夫人是个搅家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