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玉便又应了一声,低头耷脑地走了。不明白贾母为何把本身唤过来,只待了这半晌便又将他撵走了。
后院六皇子妃走后诸人持续谈笑,贾母命人将六皇子府送来的红珊瑚重新摆上来,与人一起赏玩。
蜜斯妹几个边说后代经,边逗弄姐儿,不一时便笑了起来。王熙凤本日将巧姐儿也领了来,给贾母叩首。巧姐儿原就是小孩子,听了半天大人说话,实在没成心机,这会儿闻声那边一阵阵的谈笑声,便挣扎着从平儿怀里下来,也跑去几位姑母那边。
贾母大寿,贾家外嫁的女人都返来贺寿,迎春抱着一个姐儿,探春的哥儿尚在襁褓中,并未带出来,黛玉亦是有了三个月的身子,因她一贯肥胖,尚未显怀,不过脸颊瞧着倒是丰润了两分。贾母瞧着这一屋子的孙男弟女,心内及是熨帖,又拉着已近分娩的贾张氏的手,笑着道:“我只盼着你给我生个重孙呢!”
腻在探春怀里,巧姐儿瞅着迎春怀里的小mm,与迎春道:“二姑姑,巧姐儿想和mm一起玩儿。”
贾母心内纵有几分不满,亦不会表示出来,反是笑道:“我那薄命的女后代婿去的早,只留下他们这两滴血脉,现在瞧着他们过得都好,我老婆子亦是放心了。”又指着黛玉道,“黛玉过来见过六皇子妃。”
探春瞥了眼凤姐丢脸的神采,笑道:“甚么沾不沾喜气儿的,我也是沾了老祖宗的福分呢,宝玉家的日日守在老祖宗身边,还怕福分不敷么?”
“一年三百六旬日,风刀霜剑严相逼。”本身虽不是寄人篱下,可比当日寄人篱下的林黛玉又好到那里了呢?一步错步步错,薛宝钗亦是不甘,可现在又能如何呢?
六皇子妃也仿佛才想到普通,“传闻府上有一名衔玉而生的公子,不知是哪个?”
黛玉三人更加笑得畅怀。
六皇子妃笑着扶起贾母,“这可使不得,本日是老封君的好日子,我到底是小辈,如何敢受您的大礼。”又叫婢女奉上贺礼,乃是一树极其罕见的红珊瑚,足有半人高。饶是见惯了珍奇特宝的贾母,亦不免赞叹。
贾张氏笑得风雅,“只盼着沾些三姑奶奶的光,也能一举得男,为贾家开枝散叶呢。”
贾母八十整寿,又得圣上恩赏,贾府自是要大办的。贾元春于宫中亦有犒赏下来,乃是一根上等红木做的龙头拐杖,贾母一见便非常爱好,世人亦是奖饰。
黛玉虽不喜宝玉,亦不肯与人背后说是非,只淡淡一笑便罢了。探春见黛玉偶然多谈,便转而提及别的事来,黛玉这才笑着与她叙话。
既是成心拉拢,六皇子妃便是心内再气,亦不会带出来,只得强忍着肝火,勉强与贾母谈笑。
贾母的寿辰办的极其昌大,女眷这边不消说,便是六皇子李易阳的正妃亦亲参加来给贾母贺寿。贾母并不认得六皇子妃,不过闻声下人的通报,亦是忙从坐位高低来,赶着过来给六皇子妃见礼。
贾母本身的亲孙子乃是贾宝玉,衔玉而生,自来便是个有大造化的。以来往家中的客人,哪个不先提一提她的宝玉,现在这六皇子妃竟是提都未提,却将黛玉兄妹都点到了,贾母心内不免生出几分不满。
探春悄悄捅了捅黛玉,低声嘲笑道:“二哥哥也真是急色,皇子妃是甚么牌面上的人物,实在他能直视的。如本年事更加,反越不晓得短长了。”
巧姐儿一贯懂事,忙点头如捣蒜,“巧姐儿就看着mm。”
黛玉隐于世人身后,她虽为女眷,对京中局势亦是有所体味的。自家兄长与雍和郡王交好,雍和郡王又是太子一系的人,先前自家父亲与兄长被弹劾,背后便模糊有六皇子的影子,兄长将此事说与本身,亦是奉告本身如果碰到六皇子家的人,定要离远些。因此本日听六皇子妃提到自家,黛玉才如此严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