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此事上,她也实在不好说些甚么。
“我怎能不哭?”王夫人抹泪道,“我通共只要这么一个宝玉,这连续好几个月了,宝玉为了他林mm,一向茶饭不思的,嘴里尽说些胡话,瞧着人都瘦了一圈儿。我当娘的,怎能不心疼?”
黛玉也颇感讶异,不解地看着慈清大师。
慈清大师道了一声“阿弥陀佛”,温声道:“梁施主是尘凡中人,毕竟回避不了世俗中事。施主年纪尚轻,不知人言可畏的事理。现在不在乎这些,是因为身上无责,故而随心所欲,无所顾忌。但是终有一日,施主会明白此中事理。”
“家中喧闹,特来寺中寻求清净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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慈清大师之意,便是让黛玉阔别了宝玉,不再受宿世的人缘胶葛,天然也没有了还泪之说。也就是说他先前的做法未错,将黛玉接回扬州,阔别贾家,阔别宝玉,直接闭幕了宝黛之间的缘分,便能破解了那木石前盟,了断还泪之说,从而窜改黛玉泪尽而亡的运气。
林锦同心头一惊,忙问道:“大师何出此言?家妹身上可有不当?”
待他走后,黛玉沐浴换衣,换上了素衣孝服,头上只簪着一朵海棠霜花,浑身高低再无妆饰,极显素净风骚。此时天气已暗,黛玉又去了佛堂拈香膜拜,心中一片诚恳,以慰亡父亡母在天之灵。
林锦齐不由得皱起了眉,莫非慈清大师所说恰是黛玉此生还泪之债?若果然如此,绛珠仙草此生仍要还完眼泪后离世弃世,那他此前所做的一番尽力岂不是都白搭了?
黛玉一身素衣,发上除了一朵绢花再无钗饰,面庞素净无妆,愈发显得气质超凡脱俗。而那双目含泪,似泣非泣之态更显风骚新奇。
王夫人叹道:“昔日他mm在时,他们三天两端的就要闹一场,最后还得他操心费心肠去哄他mm,现在林丫头不返来也好,他们年纪还小,这几年的情分虽深,可再过一二年,也就撂开了。”
林锦齐恭敬行了一礼,说道:“多谢大师指导。家妹身上之因果,鄙人已然心中稀有。”
梁誉平日里脾气娇纵,行事放肆,心中却劈面前这位大师怀有敬意,拱了拱手道:“若非当初受了大师指导,梁誉本日不知是多么模样。大师高德,受鄙人一拜有何不成?”
黛玉垂着头,并不看他,也不言语。梁誉难堪地站了一会儿,拱了拱手,磕磕绊绊隧道:“女人……莫要伤怀落泪了。”
慈清大师见林锦齐神采,便晓得他已然明悟,浅笑不语。
“她天然会返来的,你且歇下罢,睡一觉起来,你mm就返来了。”贾母连说带哄,折腾了好一阵子,才终究将宝玉哄得睡下了。
黛玉闻得声音有些耳熟,昂首视之,见是梁誉,顿时蹙起了眉,面色不虞。
再说扬州林家那边,转眼便到了林如海亡故百日之期。黛玉心中挂念亡父,想去寺中为父烧香祈福,便与林锦齐筹议此事。林锦齐略一沉吟,便道:“我倒晓得一处极好的地点,名叫广游寺。固然地处山川偏僻之地,又是一座小庙,倒是可贵的清净安闲。暮年我婶婶常带着我去,与主持也有过几面之缘,我陪着mm一起去便是。”
彼时黛玉已经换好了衣服过来,林锦齐携着mm拜见了慈清大师,慈清大师的面庞本来平和淡然,待细细打量了黛玉后,俄然神采微变。
慈清大师笑道:“施主不必客气。你生母尚活着时,常来庙中上香,皆是盼你出人头地之愿,实乃一番慈母心肠。现在施主却有这等机遇,也是不负你母亲之心了。老衲当日初见施主时,便知施主非平常之辈,今后定然有一番造化,现在看来,公然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