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夫人笑道:“华儿,你也别管她,她就是如许性子,再改不了的。也不知另有谁家的女儿这般泼猴儿似的,还不准长辈管束了。”
此时前院中,沈筠因有公事在身,便先行拜别了,只叫儿子沈嘉柏作陪。林锦齐又陪黛玉来了沈家,三人便在一处喝酒说话,林锦齐因为身上带孝的原因,只以茶代酒。
袁彬回敬了一杯道:“这话不敢当,岳父实是过誉了。你是走科举的门路,来岁便要乡试了吧?说不得便能高中,到时候才是大有出息。”
林锦齐笑问了一句:“不知袁姐夫是京中的武职还是外任?”
这是女儿出嫁后第一次回家,亦是新半子初度来岳父岳母家作客,为了表示正视女后代婿之意,沈家特地开了中门相迎。未几时,门外来了一行人,恰是沈明华与夫君袁彬,他们身后还跟着一大队的下人,抬着几十箱的华服珠宝等物,都是袁家为明华筹办的回门之礼。
袁彬放下了酒杯,叹道:“约莫是外任,详细的我也不知,能够会在西北那边罢。”
沈夫人忙携了明华的手,高低打量了一番,才欣喜道:“一别数月,倒也未见肥胖,看来是过得不错。”
明华见是黛玉,赶紧起家拉了她坐下,口中道:“好mm,我正念着你呢,可巧你就来了。”
沈筠捋了一把胡子,笑道:“彬哥儿,这般长途跋涉的,你也辛苦了,先去歇息歇息才是。说来,你自小发展在都城,从没来过扬州罢?此次来了,正该好好赏逛一番。”
这日一大早,沈夫人得了下人的口信,说是渡口那边已经接到了明华,她心中既是欣喜又是冲动,梳洗恰当后便与沈筠一同迎了出来。
“西北?姐夫,西海沿子那边战乱不竭,最是不承平的,你当真要外任到那处所去?”沈嘉柏面色微变。
黛玉笑道:“莫非华姐姐与我心有灵犀不成?”
说话间,沈家体贴他伉俪二人舟车劳累,便由沈筠陪着袁彬先去客房里略作歇息,沈夫人携了明华进入阁房。
沈夫人闻言,才放下了心,又问道:“那彬哥儿呢?你们伉俪二人可敦睦?”
明芷本来躲在一边生闷气,见黛玉来了,又走了过来同黛玉说话儿,两人笑笑闹闹的,沈夫人见明华有欲言又止之意,忙悄声问道:“华儿,你但是有甚么话?”
袁彬摇了点头:“西海沿子那边长年战乱,不知多少将士在那断送了性命,多少老百姓深受其害,若真能调任至西北,我堂堂七尺男儿,也当为家国承平出一份力。只怕家中长辈不肯,此事毕竟是不成的。我晓得你心中所想,你姐姐本是远嫁,扬州与都城相距甚远,今后与你们也不能常常见面,到底是委曲了她。现在我若调到西北,更是平白让她也跟着刻苦。只是迁令到底也没下来,还不能肯定。你且放心,如果真去了西北,我不会让她跟畴昔享福的。”
正说着,暖阁门口的帘子忽地被翻开,恰是黛玉走了出去,一面解下身上的青色缎织寒梅披风,一面笑道:“乳母,华姐姐,明芷。我倒是来迟了。”
明华忙道:“母亲,您还不放心吗?这门婚事是您与父亲千挑万选的,陪嫁的嫁奁那般丰富,我们两家又是亲戚,二舅母心疼我都来不及,哪会给我委曲受?我过得很好,您别担忧了。”
沈夫人叹道:“她身上有些不好,暂不能过来。”
因都城扬州相距甚远,明华此次回门可在家中住上七天,沈夫人又命人将明华的院仔细心打扫,以便利她回门时居住。
明华发笑,特长指戳了一下她的额头道:“这如何是经验你了?我是为你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