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德贵从未有见贤人如此失态,亦不知如何回话。
“亲家太太,你放这事我老婆子定会给你个交代。”老太太也知这事不小,转头又对贾倩道,“三丫头别哭了,祖母会给你个交代,现在你好好的养身子,如果缺甚么药打发还来讲一声。”
“好了,现在也不是说这个的时候,现让人将那大夫请来再说罢。”老太太收了收心神,不知为何想了想道:“顾嬷嬷,那人既然给三丫头下药,会不会给孙媳跟敏儿也下啊?”
贾代善因林家之事,想着他暮年争战,身上留下很多暗伤,虽有保养,可每到秋冬之时总会复发,如若不一天放手而去,这荣国府今后要靠儿子来撑了,故贾赦除了当差,其他之时都被贾代善带在身边帮着打理府庶事以及一些府中人脉。
幸亏,年三十的前一天收到贾政的来信,说他们与先生去了山东。先生碰到了旧友,留他们在此过年。因山东是孔子的故里,这里的人文学气很浓,他们便留下来渐渐游历。
“老爷这话如何讲,赦儿他在家好吃好喝的待着,你跟老太太将心都放在他身上了,还需我担忧甚么。”贾史氏辩白道。
“甚么?”老太太也吃了一惊,“你明天出看,不是说他气色不错吗?怎好好就没了?”
林家去了姑苏以后,贾敏才得那靖安侯归天之事。闻之也只是呆呆的坐着,钱嬷嬷怕她心中难过,便道:“女人,早在梦中已知那林侯爷会早逝,现在又何必难过伤身呢?”
丧事结束,林海携母扶灵回了姑苏,贾代善亲送至船埠,“世侄,我是一个粗人,安抚之言也不如何说,有道是‘逝者长已矣,生者如此夫’我想靖安也是如此想的。”
林海披麻带孝,拄杖在灵前欢迎,来人看着心中都有些悲悯,靖安侯为人磊落,与报酬善,恰好子嗣艰巨,人到中年才得一子,此时不过是半大小子,灵前只要林海一人摔盆哭灵,甚是冷僻,实在叫人喟叹不已。
顾嬷嬷想了想,方道:“那李姨娘与香荷一样都靠着太太,按理来应不是她。而那柳姨娘之前落了胎,奴婢查了一下,虽没甚么马脚,但跟香荷怕是有关。那孙姨娘因大女人的事可没少抱怨太太,客岁大女人难产而死,留下的娃娃。”
老太太看向贾倩,只见她红着眼睛低泣,便知这事不假。闭了闭眼睛方道:“那三丫头的身表现在如何样?可还能.............”
“梁德贵,拟旨。追封靖安侯为太子太傅,谥号‘文正’赐黄金千两为其丧葬,另将靖安侯府赐给林家,着太子亲往替朕致祭。”
眼看的新年一天近似一天,可本要归家的贾政却没半点音信,贾史氏急的不可。这天贾代善在家,便让人去书房将请至正院,贾代善才踏入屋中,她便仓猝问道:“老爷,你说政儿他甚么时候返来,这一去大半年只送回了两封信,你说政儿他是不是碰到甚么事了?”
“嬷嬷,我没有悲伤,只是我本就体例救那靖安侯,但是现在只能眼睁睁的看他早逝。”贾敏伤感道。
“这是当然,只是那孙媳嫁入还未满一旬,这红白这事不亦去,你就带赦儿一起去罢。”老太太想了想方道。
贤人一愣,去了?他不由自主地问道:“他去哪儿了?”
“这有甚么?本就是两家好说了,难不成你还想反毁不成?”贾代善开打趣道。
“伯父恩典林海铭记在心,还望多多保重。”林海说完便登船了。只是摸了摸怀中的凤钗到底是没有拿出来。这钗本是在父亲与荣国府第一次谈亲后,他店铺中瞧见的,总感觉那钗必定配那贾女人。只是现在他出息茫然,这婚事可否成还未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