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琏微微一笑,翻开匣子顺手翻了翻里头的契书。
“虽说老太太是打了你,可也是打在我身上,把我对这府上的心也打没了,我才晓得老太太才是真正掌权的阿谁,二太太是老太太倚仗的阿谁,我奉侍的再好再经心又能如何样呢,你又比不上宝玉,想来我更比不上将来的宝二奶奶了,真如你说的,我毕竟会枉操心机替别人做了嫁衣裳。”
贾珍也跟着提起了心。
正在此时平儿翻开大红撒花软帘一角低声道:“二爷二奶奶,大老爷来了。”
贾珍走到门口回身朝贾琏笑了一声,笑意深深。
贾琏喜好如许的王熙凤,却也不再引逗她,怕她的脸红透了羞恼。
王熙凤忙问,“疼不疼?”并帮着在后背放了两个大红蟒缎引枕。
这时平儿隔着软帘子说了一声“珍大爷过来了”。
贾珍没踌躇忙奉告了。
“拿着吧,糟蹋你媳妇的嫁奁算甚么男人。”贾赦把漆雕匣子往床内里一扔就道:“这里头是你娘的嫁奁,够你糟蹋的了。你若果然出息了就做出个模样来我看,不然我就当没生养过你这个王八羔子。”
王熙凤拍拍胸口,“本来是如许,老太太拿这些话恐吓我们狠成心机吗?!”
转而又道:“今儿返来被老太太冷在窗户外头站了一会儿,偶合见到了一个风骚袅娜天仙普通的人物,我观她的面相是个轻易沾惹情天孽海薄命寿夭的,如果配个软弱站不直的男人定会从了面相,如果有个威武果断的男人配她倒还能改了薄命多情相。”
王熙凤又惴惴不安又仇恨不平,道:“这还了得,今后即使他们犯了错也打不得骂不得了?既如此,从今今后就像供祖宗一样供着他们吧!”
“你上了药凉飕飕的不疼了,哪来的?”
贾珍拿在手里翻看了一会儿就笑道:“难为你如何想的,我才看了这一点就感觉狠好。”
“珍大哥,你可晓得这秦氏女的生辰八字?”
贾琏道:“珍大哥哄我呢,我们蓉儿乃是端庄的宁国府嫡长孙,即使传到他爵位又降一等,也不至于娶一个如许家世的宗妇。”
“听丫头们闲话是姓秦。”
不一会儿贾赦胳膊底下夹着一个漆雕红木匣子走了出去,在床前站住也不坐,幸灾乐祸的道:“蠢货,挨打了吧,该死。”
贾府真正的末日是贾元春和王子腾身后,银库干枯,才有贾政被常随乱来丢官,奴婢结合外人入府盗窃,奴大欺主等事。
却说贾珍从荣国府出去以后也没有归去,而是直奔了清虚观找张道长,找完张道长又去了天齐庙等道观寺庙,最后去了玄真观见贾敬,不知他如何说的,蓉儿和秦氏女的事情就不了了之了,半个月以后贾珍反而用娶正妻之礼娶了一名贵妾返来。
贾琏似模似样的掐算了一会儿道:“珍大哥,你给蓉儿换了秦氏女的庚帖没有?”
“抱过来我瞧瞧。”贾琏一招手芃姐儿就笑了起来,嘴巴一咧透明的哈喇子都流了出来。
贾琏趴在藤屉子春凳上被抬回了荣禧堂前面的粉油大照壁小院。
贾珍忙道:“还未曾换,今儿让秦氏女出去就是请老太太帮着相看相看的,如果老太太也对劲才……”
贾珍却笑着站起来道:“没有甚么。你歇着吧,我去了。”
王熙凤抱着芃姐儿出去,笑道:“这小挨刀的不肯意平儿哄,眼睛满屋子转悠,我一看她如许就是找你呢。”
贾琏笑道:“老太太这是做给赖鸳鸯那些下人看呢,用老太太本身的话说,这是为了稳定我们府中高低。”
她也没像躲贾赦一样躲贾珍,而是亲身掀起软帘迎了出去。